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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时,同样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他却纠结于细枝末节,便是没彻底忘记陈娘子。
从前他让人时时打听她的动向,自成婚后却也没再关注她的一切,又何必忽然为她父和一众朝官打嘴架,架没吵赢,还给人留了个病糊涂的印象,难免让人轻视。
要紧的是,好容易和皇后的关系有了转圜,这下又降到了冰点。
皇后辛劳数日,却背负上巨大冤屈,为自己一鸣,却被皇帝严厉下令迁出紫宸殿避嫌,只怕这会在含凉殿哭呢。
傅祯又叫了一遍。
这么久了,他已习惯了媛媛在身边,却忘了他早把人轰走了。
王顺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只道:“陛下要见殿下,仆这就去请。”
这次换傅祯愣了。
“算了。”
含凉殿内,媛媛刚把傅练刚送来的红梅插进青瓷瓶中,一手持剪,一手扶瓶,慢慢调整。
这几年傅练长大了些,自然在审美上也有了一些理解。他看出媛媛几次犹豫,便道:“嫂嫂,要不我明日再去折几枝。”
媛媛摇了摇头,说:“这就很好。”
傅练就搓着手在一旁坐下了。
不多时,季符来报:“殿下,王中官来了。”
媛媛只“哦”了一声,眼睛继续停留在红梅上,转着青瓷瓶看哪处不合理。
脚步声渐密,人影移动,王顺就走到了媛媛跟前,见了礼后,笑说:“六大王也在。”
傅练最近心情很不好,傅祯生病就不见好,傅晨起兵宫城,兵败自杀,给他这刚开蒙的少年吓得几日没睡好觉。转眼间嫂嫂又闷闷不乐,他就不知所措了。
此刻见到王顺,竟以为他是来为难人的,自然就没心思搭理他。
王顺可不敢置气,含着笑,捧起食盒冲媛媛道:“殿下,这是尚食局新制的酪,陛下想着殿下爱吃,专门给您送来。”
这时媛媛抬眼看他了。王顺又是那副满脸堆笑的刻意模样。媛媛有时很佩服他,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能不骄不躁。她深感在这上头不及此人,毕竟现下她连装都装不出来一个微笑。
云舒赶忙接过来,胡扯了一句:“殿下才说要吃酪,正吩咐人去做呢。这下好了,是陛下最懂殿下。”
王顺又笑着“哎哎”了两声,还把前朝的决定说给她听。
媛媛也就给跟着道了声谢。
王顺回去复旨的时候,颇是夸张,傅祯却把手里的书甩在了御案上。她平日里温声细语,连高声的次数都少,前几日却快和他吵起来了,两碗酪可压不住她的火气和怨气。
傅祯越想越烦,又觉颜面有失。
而他不知道的是,媛媛把他赏的那两碗酪分给了鹦奴和傅练,她从头至尾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临近年关,媛媛也没再去紫宸殿,不光如此,她哪都没去,而是乖乖遵旨呆在含凉殿避嫌。傅祯顾及面子,说不出口他勿怪她的话,却又担忧她就这么和他拧到元日的大朝会也不肯出来,思来想去提早在清远阁设了一场家宴,这才让她移了驾。
当皇帝并不易,看似荣耀无限,却也得用心维护各方关系。只是自从他病愈后,便越发觉着维护这种关系大为吃力,尤其下诏竟要征求宰相的意见了。
即便国朝有制度,为了防止君权泛滥,圣旨下发会有中书省草拟,门下省审议后方可发至尚书省执行。可傅祯终是被中书令和门下侍中掣了肘。
裴翊和郑得这两位宰相,当真只是辅弼天子的臣子吗?那裴家和郑家的入仕之人是不是太多了?
忆起他刚登基不久的时候,门下侍中曾驳过他的旨意,他那种想杀之而后快的恨意又如春风吹离离之草一样,疯狂生长而出。
嘉定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