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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无声,内侍早已屏退,大殿之上唯余此二人,当朝天子高坐台上,素来温和的面庞一时间承不住心绪,或喜或悲,或气或惊。跪着的布衣书生,眼神坚定悠远,心志未塌,脊梁亦未塌。
君臣遥遥相望,赵朗面色未改,冒天下大不韪驳了皇帝又如何,他赵朗不是吕不韦,断不会为了名利权势将心爱女人奉上他人枕席,更不是玄宗十八子忍下万般羞辱,只为博君父一笑。
“好大的胆子,朕这二十多年还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赵朗你不怕朕杀了你吗?”李延回声音出奇地平静,殿中荡出回声。
“陛下不会杀了臣。”赵朗一反常态笑出了声,三份真意三分讥讽,文臣风骨却有死士出剑般的寒冽。
李延回抽出了阁中人皇剑,几步便刺向了赵朗脖颈,剑指命门,立时就要见血封喉,只剩毫厘仍不见赵朗低头。寒凉剑脊擦过赵朗温热皮肉,明晃晃越过了他的脖子,只见赵朗偏头望着李延回,轻声道,“陛下仁厚,多谢留臣一命。”
年轻天子紧闭上眼睛,面上不甘迷惘交织,犹豫几瞬,松开了剑柄,掉落于二人之间,他似是不解气般狠狠踹了赵朗一脚,赵朗倒很是识相地瘫倒在地。
“你小子,你说说朕为何不会杀你?”李延回也是气得够呛,直接不管不顾地坐在了地上,揪着赵朗衣襟道。
“陛下是仁厚之君,怎会因臣子直言而动了杀心,况且文臣上谏乃是为臣本分,陛下志向高远,来日堪比唐宗宋祖,自然有容人雅量。”赵朗还有闲心掸了掸衣袖,正言道。
“行了,别拍朕的马屁了,你这人看着不好说话,实则圆滑得很,还未及弱冠便如此能言善道,日后若是成了个奸佞,还不如朕今日了解了你。”李延回说着又捡起利剑,手指微动弹了弹剑刃。
“臣正如陛下方才所说,很是不好说话,唯对两种人好说话,一是平生知己,二是用情至深,良禽择木而栖,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赵朗此话情真意切得很,实则五分真五分假,他既敢挑衅天威,必有保全自己之策,要不真成了马前卒了。
李延回仔细瞅了瞅赵朗,姑且信了他这番马屁话才道,“你既看出朕对越娘子之意,何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全你我君臣之谊,昔年吕不韦献赵姬于赢子楚,一本万利,成了秦国国相。而今你要是肯割爱,朕予你朝堂抱负,光耀你赵家门楣。”
“陛下您不是嬴子楚,我更不是吕不韦,越桃于我而言,是万不能割舍之人,若没了她,便没有朝堂之上的赵朗。臣虽饱读诗书,却不如陛下胸怀大略,江山美人,陛下是明主,怎会为女子弃了祖宗基业,万世英名。
臣寒门出身,愿以一己之身,以身入局,拔世家根基,动国师之尊,替陛下除去这些人,还天下太平清明,以抱君恩。”赵朗说罢,便磕了重重一头,自古帝王谁不想青史留仁名,况且世家之尊是当朝太后外戚,皇帝与太后面上是再和善不过的一对母子,许多事皇帝不便做,那就他来做。他本就除了桃桃什么都没有,只能拿自己的性命来赌。
“哈哈哈赵朗啊,你真是个妙人儿,果然是个为了美人什么都不要的主,朕愿你来日美人在怀,权柄在手。”李延回笑了笑,面上释然了些,站起身来拍了拍赵朗肩膀,随手将利剑扔进了赵朗怀里。“留着这把人皇剑,国师有些神通,实在不行就手刃了他,母后可是被这老匹夫骗得不清啊。”
“臣谢陛下赐剑,定不辱使命。”赵朗跪着目送皇帝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利落地起身将剑插回剑鞘,抱着这把剑出去之时,艳阳高照,却刺骨得寒。
风雪追得紧,忽闪一下吹开了书房角窗,卷醒了赵朗昔日情状,他揽住越桃不肯撒手道,“桃桃你气我,就算气死我,我也不放手。”
越桃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