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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沙发腿,清脆的撞击声也阻止了杯子继续滚落。
周韫记事以来很少见到舒蕙动怒,多是严肃的姿态,虽板着脸倒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她甚至还没问一句怎么了,舒蕙先发制人:“日记本是你的吗?”
周韫瞥了眼,眉心瞬拢。日记本上贴着一张拍立得照片,是她生日那天和周域的合照,她把照片贴在日记本软封皮上,能和她日记本重复的概率几乎没有。
舒蕙久等不到她的回应,心里有了答案,起身时顺手拿走茶几上的日记本,慢慢走到周韫面前。
“这里面写的内容都出自你手?”
空气中的浮尘似乎也随着周韫的呼吸飘动地越来越慢。
她盯着熟悉的日记本,回答不上来。
舒蕙把日记本拿到她面前:“你对阿域的心思是不是真的?”
日记本的出现,意味周韫内心深处的秘密彻底公之于众,以一个从未想过的方式尽人皆知。
她尝试张开唇和舒蕙解释,哪怕是扯谎,起码不至于让外人看周家笑话。
“妈……”
啪——
响亮的巴掌声和她开口几乎同时进行。周韫右脸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痛很快从脸上四散开来。
周伯岑适时开口:“舒蕙,事情还没搞清楚,听孩子说。”
“还要怎么搞清楚!”舒蕙落下巴掌的右手微微发颤,指着周韫尖声指责,“你的字迹我最清楚,你怎么敢对阿域动歪心思的!你知不知道你们身份!”
周韫不发一言。
事到如今她解释不了,日记本是她的,内容也是她写的,这一巴掌更是她该受的,舒蕙并没有错。
看了半天热闹的俞颖,打圆场道:“是啊,伯岑说得对,你听孩子解释,也许是误会呢?”
舒蕙重重吐口气,把心头燃烧的怒火生生压下,展开日记本最后一页,伸手指给周韫看,“你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
周韫瞥了眼,近乎傻眼。
-要是盈盈和周域订不了婚就好了,这样我就有机会了,只是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反对。
这一段文字,周韫从未写过,却离奇出现在日记本最后一页,落下的位置也很微妙,在最近一篇日记末段写下的话。
她写日记从来不写朋友,更别提会写下盈盈,这样亲昵又极少叫出口的名字。
日记本里从头到尾只记录自己和周域,从未提过第三人,那是情感的另一种宣泄,并没有对别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但它暴露于阳光下的那一刻,杀伤力不容小觑。
周韫不想平白被扣黑帽,拿过日记本仔细端详那句话。她非常确定没有写过,且字迹和自己平时所写还是有点出入,只是乍一眼看以为出自同一人手。
“这不是我写的。”周韫实话实说,“不是我的字迹。”
舒蕙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张口问询,一旁的俞颖起身来到舒蕙身旁,盯着周韫看了会儿,把日记本从她手里抽走。
随意翻阅的过程中,俞颖温声道:“小韫,你还小对阿域有这样的心思不可耻,毕竟一起长大,阿域一表人才,能力出众,你对他动了歪心思很正常,可你有没有想过,周家儿媳的身份讲究门当户对,不是近水楼台。”
“阿域得知这件事后已经主动打电话和千盈解释,可见他对周姜两家联姻多重视,你这样做不是叫他为难吗?”
周韫脑子乱哄哄的,俞颖说的那些话她都没听进去,唯独记下周域打电话和姜千盈解释。
“我哥说过他和千盈没关系,怎么可能打电话解释?”
俞颖笑出声:“你这孩子看来是真没长大,他们不日就要订婚,阿域没告诉你,是千盈要他暂时保密,等婚期定下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