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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和不熟悉的人肢体接触,“您让我自己来就可以。”
韩萍看出来她脸皮薄,便帮忙把棉签和碘伏拆好递过来,笑道:“小姑娘,你看着有点面生啊。”
“阿姨,您叫我池雪就行,我昨天刚搬过来。”
韩萍跟她聊了几句,起身去屋里端茶。
池雪低头用棉签处理着腿上的伤,心中倍感尴尬。
按道理讲,她可以借些日常话题和对面的祖孙俩展开交流。
但她性子慢热,并不是主动社交的类型,却内心戏爆棚,喜欢暗戳戳通过观察细节来获取信息。
比如,通过老太太的呼唤,分析他的名字中大概率有个承字。
可惜不知道具体是哪个cheng。
在她揣测的过程中,老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后来恨铁不成钢地骤然提高语调,“你这小子,是不是又跟媳妇儿吵架了?”
“......”
池雪手指没把握好力道,棉签戳到伤口,皱着小脸轻“嘶”一声,脑海中却迅速八卦起来。
没想到他年纪不大,竟然结婚这么早。
直到空气陷入一片怪异的寂静,等待下文的她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发现了不对。
为什么这位老太太一直望着自己的方向?
“好孩子,你别怕,”宋老太太目光慈爱地朝她招招手,“这小子又怎么惹到你了?跟我说,我来教训他。”
池雪眼皮一跳:“啊?”
她没搞清楚状况,撕创可贴的手一颤,东西掉在了地上。
“你还不去搭把手!”宋老太太没好气地推了孙子一把。
即使受到了毫无道理的责难,陈妄书面上也毫无波澜,他顿了两秒,迈步来到池雪身前,拾起创可贴,语气沉着地解释,“实在抱歉,我祖母认错人了 。”
池雪隐约意识到什么,点头表示理解,耳根却浮起淡淡热意。
气氛陷入难言的沉寂,远处忽然传来韩萍的惊呼声。
“贝果!给我放下!”
紧接着,胖乎乎的小柯基哒哒从屋内跑出,兴高采烈地叼着一个红色的毛绒东西。
陈妄书眼皮一掀,沉声道:“贝果!”
他的嗓音有种低冷的金属质感,音量不重,但咬字清晰,很有威慑力。
贝果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闯了祸,心虚地垂下脑袋,视线躲闪。
注意到主人走近,它警惕地扔下赃物,迅速钻到池雪的座椅下面避风头。
还不待池雪看清那东西的模样,陈妄书已经先一步将它捡起。
他蹙了下眉,眸光从老人所在的方向扫过,又没什么表情地收了回去,指骨微曲,将东西往掌心攥了几分。
“阿程,拿来我看看。”
陈妄书在原地停了几秒,没什么情绪的脸上似乎划过些犹豫,最终还是顺了祖母的心意。
匆匆赶来的韩萍则懊恼不已地训斥贝果:“你这小混蛋,跟我回屋进笼子!”
“算了,你跟它一般见识做什么? ”宋老太太盯着手中的物件,叹了口气,“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坏了就扔掉吧。”
可她嘴上虽这么说着,眼神却比先前黯淡了许多。
坐在桌子对面的池雪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红色的胸花。
它的模样陈旧,样式普通,红色的绒线玫瑰搭配金色的喜坠,有点脱丝的花条上印着“男方母亲”的字样。
似乎是在婚礼上用过的喜花。
老人难掩伤怀的神情和病床上的外祖父重合。
池雪心中涌上说不出的滋味,挣扎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小声问:
“可以让我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