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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玘漂亮的薄唇扯成一条直线,两眼定定地凝视着她,神色晦明不定。
他未将话挑破,可他们朝夕相处三年,她比谁都了解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变化。
他不喜她的不识趣。
楚明熙心中越发忐忑。
“我备好了送给太后娘娘的生辰礼。”她停顿了一下,“我也有用心地在学宫里的规矩,戴嬷嬷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
她不会失了礼数,更不会连累他在众人面前丢脸。
“你不必准备生辰礼,祖母她什么都不缺。”
她等了许久,只等来他这么一句话。
所有的情绪积淤在心口间难以宣泄,楚明熙眼睫微颤着,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涩意。
原来不止是旁人,就连玘哥哥也分毫不在意她做的生辰礼。
是啊,他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又岂会稀罕她做的药枕?
容玘垂眸看着她柔顺的发顶:“你是我身边的人,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我的颜面,我为你请来了教习嬷嬷,你却三天两头地不在家只想着出门。你如此这般,规矩又哪日才能学会?我也有要紧事要处理,总有兼顾不到的时候,不可能回回帮你兜着。”
他的语气带着一贯的温和从容,每个字却尽数化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劈头盖脸地朝她压迫下来。
楚明熙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要替自己辩白一番,偏又无从反驳。
跟着戴嬷嬷学规矩一事上,她也深知自己的行为有欠妥当。
先是中了暑气连着休养了好几日,病才刚好些,她又跑去了清元寺祈福。
一桩事接着一桩事,诚然她事出有因,有她不得已的理由,但玘哥哥重规矩,极不喜旁人找借口躲懒,她的这些事落在玘哥哥的眼里,便成了她不把学规矩一事当回事,一心只想着出门玩耍散心。
她自认有愧,低垂着头,细若蚊声:“玘哥哥你放心,往后我定会好好学规矩的。”
容玘嗯了一声,掀被躺下。
楚明熙面朝里侧躺着,冰凉的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落入口中,又咸又涩的滋味浸透喉咙。
她方才发觉自己哭了。
她明明不想哭的,尤其不想在容玘面前流泪。
她不想他看到她最狼狈的样子。
她深吸了口气,使劲把眼泪憋回去,可根本于事无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容玘尚未睡着,隐约听见身侧传来吸鼻子的声音,似有若无。
他偏头看过来,楚明熙背对着他躺着,瘦弱单薄的脊背微微颤抖着。
他顿时起疑,疑心她在落泪,清了清嗓子道:“明熙!”
楚明熙不敢发出哭泣声,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仍背对着他躺着,抬起手指飞快抹去挂在脸颊上的泪珠。
容玘愈发坚信了心里的猜疑,伸手将她扳过来与他面对面地躺着,抬眸撞进她那双盈盈如水泫然欲泣的眼睛里。
她脸虽干着,眼圈却通红一片,在昏黄的灯下显得甚是狼狈。
他刚进屋那会儿生起的那点愠怒瞬间就弥散了大半。
他伸手揽住她,轻拍着她的脊背,声音如叹:“为何哭?”
楚明熙被他拢在怀里,鼻息间尽是他身上那股她早已闻惯了的沉水香,心中愈发酸楚,勉强才忍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
她像只小狸奴一般蜷缩在他胸前,手指揪住他雪白的中衣衣襟:“玘哥哥,我会听你的话,我会好好学规矩,我也绝不会给你添乱。你别再跟我置气了,好么?”
她嗓音软软的,语气不可避免地带着哭腔,容玘心中的那根弦被悄然拨动了一下。
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垂首吻在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