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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沉默片刻,就派人下山,给裴家人报信去了。
谢苓低眉顺眼地站着,悄悄碰了下折柳的掌心。
折柳回过神来,碰上谢苓的眼神,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万事已备,只欠东风。
……
半个时辰后,裴家的人到了。
为首的男子一身玄色暗纹长袍,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看起来硬朗英俊,跨下马后大步流星直奔池塘边不省人事的裴若芸身边。
他身后跟着的儒雅中年男子和鹅蛋脸面、观之可亲的温柔妇人,正是定远侯夫妻。
三人奔到裴若芸旁边,一看那身衣裳,立马认出地上躺着面容损毁的女郎,正是他们的芸儿。
定远侯夫人踉跄了几步,哀声大呼:“我的芸儿!”
不顾尸体腐烂,趴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定远侯和裴凛,也红了眼眶。
见此悲惨之景,心肠软的女眷们,也都不忍再看,悄悄抹泪。
谢苓心里也不好受,她别过眼去,暗叹了口气。
娇宠大的女儿惨死在寺庙这一方小池塘,可谓是剜心之痛。
谢苓又忽然想起,梦里她死的时候,父母和长姐,以及在麓山书院任教习的兄长,都未来见她最后一面,似乎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个小女儿。
她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真的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吗?
也未免太过无情。
良久,定远侯一家才短暂压下心中悲痛,定远侯夫人拿帕子擦着泪,颤声询问谢珩和薛怀文情况。
薛怀文把仵作和净一的话简洁说了,定远侯夫人一听是她杀,擦泪的手一顿,头猛地抬起来,目眦尽裂道:“他杀?!”
“我的芸儿是叫人害死的?!”
裴凛英俊的脸上流露出杀意,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母亲莫哭,敢害我妹妹的,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定远侯虽是个脾性温柔软和的,此情此景也怒不可遏。
他转头看向薛怀文,语气不容商量:“薛大人,若是查到凶手,劳烦您行个方便,交于侯府。”
薛怀文自无不答应,他拱手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身为大理寺少卿,自然应该把犯人交给苦主出气,只是李大人那……”
薛怀文口中李大人正是他的上署,大理寺卿李行。
裴凛道:“李大人那你不必担心,尽管查案,越快越好。”
“劳烦薛大人了。”
得了话,薛怀文知道就算出了事也跟自己没关系,便笑着回礼道:“裴世子客气,只是你要谢的另有其人,”他目光看向谢珩,解释道:“薛某明后日休沐,贱内上月前就打算好回娘家省亲,实在抽不开身,因此托谢大人帮衬一二。”
裴凛虽和谢珩政见不合,但对他人品还是信得过的,毕竟谢珩可是替陛下稽查过贪僚的人,这样的人再怎么着,都不会是个心思狭隘的小人。
再者他觉得朝堂是朝堂,平日是平日。
想着,他便大大方方朝谢珩拱手道:“那就劳烦谢大人了,有线索了务必告知裴某。”
谢珩颔首不语,算是应下。
谢苓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拐了几道弯。
梦中此案谢珩查了两日就抓到了凶手,并且按约交给定远侯府。
自此身为新贵的定远侯府和身为簪缨世家代表的谢家,正式交好,打破了新旧世家间的一层坚冰,起码表面上都和睦了不少。
朝中之事波诡云谲,暂且不提。
这案子令人意外的是,凶手是个卖货郎。
高门大户的小姐居然爱上了一穷二白、走街串巷的卖货郎。
谢苓不愿看定远侯府和谢珩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