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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让她留下泡。
她叹了口气,靠在半新不旧的水绿色引枕上,脑海里还记着车夫给自己递的消息——王闵联合林华仪对帐子的香炉和地毯做了手脚。
方才她进帐子,便以帐内沉闷,气味难闻为由,命元绿开了点帘子透气,并把香炉盖灭拿远。
此时帐子里一丝熏香的气味也无,只有炭盆内火星明灭,将帐内烘地暖融融。
但谢苓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环顾四周,细细将帐内陈设打量了一番,随后探了自己的脉,结果并无异常。
她只得安慰是自己太过小心谨慎过了头。
……
后面的活动,谢苓自然是参与不了了,听到第一项赛事夺得第一的是谢珩时,她并无惊讶之意。
梦里谢珩自启蒙起,骑射一事便远超常人,精湛非常。
他好似没什么不擅长的,文臣做得,武将也做得。
而第一的彩头名琵琶【横秋】,谢珩收下后连带那只捉的白狐,一同送给了林华仪,羡煞一堆春心萌动的女郎。
无人不感慨林华仪好命,竟被无数女子的闺中梦里人,建康二子之一的谢珩青睐。
羡慕林华仪的同时,谢苓也听到些同情的声音——宁送给外人也不送给自己的堂妹,可见谢苓身份低微,并未入谢珩的眼。
谢苓并未在意这些言语,她可没空想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谢珩主动同王闵对上。
要知道王谢两家虽水火不容,但面上却是一派祥和,毕竟这些士族做什么都讲究一个“面子”。哪怕内里在龌龊不堪,表层上都要做得好看,做得漂亮。
想想梦中发生的几件大事,谢苓挖空了记忆,只想起除了林华仪送的狸奴死那次,他好像再未展露过半分情绪。
或许只有跟林华仪相关,他才会动怒。
林华仪三番两次对自己动手,她反击一二,也不算过份。
心中有了计较,元绿恰好拿药回来。
元绿替她脚踝上了浅绿色的药膏,又喝了碗黑乎乎的汤药,应付了几波来探望的贵女和郎君后,不过一会,便困意来袭。
她吩咐元绿在一旁守好,无事不要离开,便沉沉睡去。
……
冬夜生寒,融万物为银,万里飞雪,飘飘洒洒把林子又盖了层白被。不知是哪簇积雪落下,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营地一片寂静,昏黄的灯笼在夜空下被寒风吹得摇摇摆摆,上面覆了层薄雪,灯火愈发昏暗。
偶有卫兵巡逻踏过积雪,发出咯吱声,添了人气。
元绿在帐内屏风旁的小榻上浅眠,忽而听到帐外有声音唤自己的名字。
她轻手轻脚趿拉上鞋,朝屏风内侧瞅了一眼,见主子呼吸均匀地睡着,脸颊红润并无不妥,便将帐子掀开个小缝,探出头朝外看。
门口是个身形瘦小的矮个子卫兵,见她探出头,便压低声音焦急道:“姑娘就是元绿吧,定远侯府的柳娘子忽犯急症,说是要见您。”
元绿警惕道:“你可有证明?”
那卫兵从怀里拿出个令牌,又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道:“国公府的卫兵的令牌,以及柳娘子的信,姑娘您看看。”
元绿借着昏黄的灯细细看,心中顿时焦急起来。
令牌是真,这信,也确实是她妹妹折柳的字迹。除此之外,折柳幼时患有心疾,突发急症却有可能。
她一时心底又荒又急,怕妹妹出事,朝帐内看了眼后,心想大半天过去了,离开一会也不妨事,于是朝卫兵点了点头,掀开帐子朝折柳住的地方奔去。
卫兵见元绿的身影于夜色消失,勾起唇角,缓缓抬头。兜鍪下的脸,分明是林华仪身边的贴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