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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
“她身边有一个副官,”他说,“有些年纪了,曾经是先君后的侍卫,是沈子罗从亲兵中拨出来派到先君后身边的。先君后薨后,他才入了缇骑。”封赤练的手指又敲了两下,就敲在这句话上。
“我要见一个人。”封赤练说。
“您要见谢泠?”
“她还得在后面等着。”她说,“第一个是刑部尚书。”
闲踏桃花狸奴面,青螺发上白鱼刀。
刑部尚书进来的时候,封赤练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脸,是她冠上的两抹白色,好像是绢之类剪了两条鱼形贴在左右,日光一照就闪闪发光,在一干衣冠整肃的官员里透着股轻狂劲。
封赤练想起于缜给她说这个人时的犹豫。
管内宫的人一般是不知道前朝的事情的,但于缜不是般人。这个十天之内打发了封赤练身边的所有眼线,没留一个活口的女人,对她的小圣人有种近乎僭越的保护欲。那些要危害到封赤练的东西,她是得拔除的,那些品行不端又贯会蛊惑圣人的贼臣,她也要提防着点。
她背下了所有可能见到封赤练的人的名字,平时封赤练就像翻活字典 样把她翻来翻去,问 问那些她懒得记名字的官员的事情。封赤练问起哪个官员,于缜都平铺直叙地步给这人揪出几个毛病,只有坏话,绝无好话,大公无私。她的小圣人仁慈又心肠软,须得知道着些披着朱紫的犬与猿没什么好东西。
但说到刑部尚书,于缜愣是卡了。
“尚书姓笑。”于缜说。
“笑什么?”
"……笑笑。"
刑部尚书,姓笑,名笑笑。一个很容易让通传的人因为欺君之罪掉脑袋的名字。
现在这个名字的主人就站在这。
狐眼,眼尾像是两把卧放的刀,线条锋利。脸上是一副笑相,嘴唇翘着,猫儿躺下晒肚子就是这副表情。那张脸不难看,甚至能说是俊秀的,像挑在刀尖上的精致白绢。"臣,笑笑笑——参见陛下。"
她拜的时候有点白的东西从袖口里落出来,被她轻巧地一划又收回去了,是几颗南瓜子。封赤练看着她站起来,袖着手,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卿磨牙吗?”封赤练问。
"禀陛下,时时有同僚谤臣吃人不吐骨头,臣就备点瓜子咬着,免得上去嚼他们。"她的语气轻飘飘的,眼睛里露出一点孩子一样澄澈的光。封赤练对她笑笑,把后背靠在垫子里。"朕要问一个人,”她说,“缇骑尉谢泠,在卿那里?"“喏。”“她如今如何?”"可即召面圣。"
封赤练不问了,那双眼睛很冷地打量着笑笑笑,蛇的影子慢慢从桌下爬出来,藏在帘中。
而笑笑笑也望着她,用那双猫一样天真的眼睛。
“朕听说尚书刑狱甚严酷,看来也不尽然。谢泠在狱中数月,如今无恙吗?卿像是和谢泠有旧。”
许衡之和谢泠关的时间一样,两条腿的骨头都被碾碎了。谢泠看起来不比他人缘好,但现在就能面圣,说明她即使有伤,也不致残,甚至不妨碍她洗把脸换身衣服出现在皇帝面前。
笑笑笑眉眼弯弯的,她做这个表情目光就不明晰了:“臣与谢泠无甚交情。”
"只是臣想着看看,臣要是一直保她不死,那些送她进来的人会不会急呢?"
好像有风吹过帘子,又好像有什么在帘子后动了动。
封赤练前倾身体:“听卿的意思,是觉得谢泠是被人构陷的?”
“臣不敢妄下论断,"笑笑笑答,“细论起来,都是不干净的,只看陛下怎么想。”
说这话的时候,她仍旧仔细地,一点细节也不漏下地看着封赤练。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这些莫名其妙的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