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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黄的背带裙,怯生生的,跟在秘书后面。
她绕过屏风正心的堆漆禽戏图,而唐纳言就靠在那把灯挂椅上,散漫地看了她一眼。
秘书弯下腰提醒她:“小齐,以后这就是你的大哥,可别错了。”
她大着胆子,走到唐纳言身边,牵了牵他冰凉的掌尖,眨着眼说:“大哥哥。”
他看着这个小姑娘,第一次见面,也讲不出太多话,只冷淡应了声,便让人带她回房休息。
一个月后,龚滢过世在一个严寒的早晨。
那一天,接连下了几场大雪的京城终于放晴。
惨白的日光透出云层,斜照在朱墙黄瓦之上,折出一层薄薄的金光。
唐纳言站在屋檐下,看着庄齐从里边卧房出来,歪歪倒倒地走到院子里,抱着奶奶留给她的漆盒,蹲在还未化雪的空地上,肩膀抖得厉害。
眼看她就要摔倒,他快步走了过去,蹲下去扶稳了她。
庄齐泪眼朦胧地看他一眼,抽噎着说:“哥哥......哥哥......”
她无助地叫了他两声,两只眼睛就急促地、不停地往上翻,最终昏倒在他的怀里。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庄齐平平安安的,长成了一个美好恬静,花苞似的小姑娘。
可那两声哥哥,被经年的寒风吹散开,在他心里撒下了种子。
这把种子埋在禁忌的土壤中,在他不设防的年年岁岁里,悄声暗长,成了一丛茂密繁盛的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