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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他这妹妹长相随母,性格却完全随了父亲曲洹,是个如水般的姑娘,温柔娴雅又知情识趣。
正因她知情识趣,曲玉衡更难不介怀此事,他怀着愧疚和担忧,坐立不安地在祠堂跪了三天。
但也没闲着,那日与曲瑶镜起争执的,分别有哪家姑娘他早就打听清楚了,暗里记着数,早晚要报复回去。
他深知曲瑶镜那闲云野鹤的心性,未必会计较这些,但他向来睚眦必报,别看曲玉衡如今人模狗样,人人夸口称赞,早年因父母不在身侧,无人管教,他也沾染过不少纨绔习气,后来被齐国公拎上战场,狠吃了番苦头,才稍加收敛。
曲玉衡没打算将自己的计较说与曲瑶镜,省得污了她的耳,便也笑笑,将食盒打开:“珍馐楼的点心,原在信中提过要带你去尝尝的,他家的杨梅荔枝饮一绝。”
曲瑶镜随父母一道,几乎走过大江南北,颇好口腹之欲,曲玉衡在信中提及此物时,她便很有些好奇。
她端着碗浅啜,冰饮入口酸中回甜,别有一番风味,但曲瑶镜心里揣着事,便有些神思不属。
曲玉衡也并未久留,稍坐了片刻,便告辞离去,龙舟赛休沐三日,今日已是第四日,他还得回卫所当差。
等曲玉衡的身影消失在廊下,曲瑶镜放下冰碗,转身匐在痰盂前吐得天昏地暗,两个丫鬟早已习以为常,并不过分慌乱,有条不紊地斟茶倒水。
等吃下去的点心吐了个干净,曲瑶镜才脱力歪在逢春身上,小口小口地喝水漱口。
见觉夏端来热水,她又勉力支起身,用香胰子涂满双手,来来回回清洗,整整换了三盆水,直到双手通红才作罢。
逢春拿着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净曲瑶镜手上的水渍,她有些奇怪地欲言又止:“连大郎君的触碰您也觉得恶心吗?”
曲瑶镜几乎精疲力尽,嗓子火辣辣地疼,被觉夏扶着歪靠在引枕上不想说话。
见她默认,觉夏面上也露出些奇怪的表情:“可那日,殿下将您从水里抱起,一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护送您回府,您好似无甚反应。”
曲瑶镜半睁着呛出泪的眼,听着逢春的话,神情有些呆滞,显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逢春抿着嘴,又问:“如果是大郎君呢?如果跳入水中将您救起的人是大郎君呢?”
曲瑶镜拧着眉,不由得顺着逢春的话细想,不想还好,一想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她已经吐不出什么来,便止不住的干呕。
逢春见她如此难受,自知失言,拍着她的背喃喃道:“奴婢还以为您的怪病好些了呢。”
曲瑶镜这怪病,在齐国公府上一直都是昭然若揭的秘密,无人敢宣之于口,却也压不住别人关起门来说三道四。
寿宁长公主夫妇带着曲瑶镜近十年不曾回京,一边游山玩水,二来也是替她求医问药,为了她,夫妻俩几乎耗尽大半心血,
此次若非齐国公大寿,兼之这些年,曲瑶镜这怪疾已经减轻许多,寿宁长公主是万不会再踏入国公府半步的。
心病虽无药可治,但随着年岁渐长,曲瑶镜到底是明白过来,那困住她近十年的梦魇,不过是人伦常理,可明白归明白,那种厌恶和惧怕已经深刻入心。
看她方才被曲玉衡触碰过后,那般激烈的反应便能窥见端倪。
如今只是初夏,但京中夏日来得早,衣衫都穿得单薄,景曜将她从水中救起,两人虽不至于肌肤相贴,但对曲瑶镜而言,那般亲近的搂抱足以令她无法忍受。
逢春甚至已经做好曲瑶镜又要大病一场的准备,可谁知,她却好似并无不妥。
曲瑶镜拈了颗酸枣吃,试图压下那阵阵恶心,她并不觉得景曜会是什么例外,翘唇轻笑道:“我那时都昏过去了,又哪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