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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真来,急急地说:“你在我表哥手底下做事,赚的也是辛苦钱,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裴台熠被噎了一下,那种自作自受的无力感再次卷土重来。
他咳了一声,呷茶清了嗓子,道:“嗯,裴大人给钱还是很大方的。”难得有机会为自己美言两句。
“是么?”宁窈将信将疑,“那还不错。难怪你们愿意为他卖命。”
“你一下拿了这些钱出来,手里的钱够用?”裴台熠问。
“够的。”宁窈说,“我花钱的地方少。”
“京城花钱的地方可不少。”裴台熠说。
他将这只小香包打开,倒出里头的银两,然后两指捻着香包上的小绳,说:“钱你自己拿着。我看你这香包绣得不错,值二十两银子,我留下了。”
“香包我随便绣的,才不值二十两银子。”
宁窈才没那么好骗,而且这是她用过的香包,贴身的东西,被人拿了过去把玩,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突然倾身过来,带着一股花香。裴台熠身手远在宁窈之上,但在这一瞬却分了神,手中的香包便被她灵巧地一把抢了回去。她的脸颊染了绯色,将香包揣回怀中,背对他说:“你,你若是喜欢,我给你另绣一个好的。这个不好。”
裴台熠手里一空,鼻尖那股香味儿便也淡了,凉如水的夜色里,只余墙角野花的幽香,有一股莫名的怅然若失之感。
“喵呜喵呜,”阿寅闻着肉香味儿从墙角蹿了出来,围着宁窈夹着嗓子嗷呜嗷呜叫。
“你来啦,今天给你带的都是肉哦。”宁窈眼睛一亮。
裴台熠提起她的小竹篓,给她递了过去,但却觉得竹篓的重量不对,便道:“你这篓子里还有什么?”
宁窈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裴台熠道:“你倒是忙,还有哪儿有猫赶着去喂?”
宁窈这才不得不慢吞吞揭开盒盖,说:“我……带了些烧洋芋……”
裴台熠怔了一怔,道: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道:“给我?”
“是。”宁窈轻咬着唇,点了点头。
她一点点展开食盒上的棉絮,棉絮让盘中的烤洋芋现在还是热腾腾得冒着白气。盒盖揭开,一股洋芋烤制后散发的独特奶香味扑面而来。一只只鸡蛋大小的洋芋去了皮,煎烤至金黄酥脆,然后撒上一层辣椒、盐、胡椒粉和少许白糖。洋芋的每一面都被调料包裹住,叫人食欲大震。
“我们那儿喜欢将洋芋这么做,”宁窈说:“不切块,也不切丝,直接一整个烤。这样烤熟了,轻轻一掰。”她拿了一小块做示范,在裴台熠眼前捻碎了一块,“里面全都烤软了,入口即化。然后再沾上辣椒面……”
热腾腾的土豆还有些烫手,宁窈被烫了一下,飞快地捏住自己的耳朵,还冲他微笑,眼眸弯如弦月。
“我们那儿不产盐,为了吃盐才种辣椒,没想到辣椒也别有风味。我从小就最喜欢这么吃洋芋,这是我姆妈烤的。她烤的时候,放的油是猪油,所有吃起来会有一股肉香,甚至比肉还好吃。”
以前行军时,军队也会以洋芋做军需口粮。但那时他们吃的洋芋都冻成了石头块,要一点一点抿化了,方能入口。甚至有的已经发芽、发苦,更难以下咽。而这只餐盒里的烤洋芋,是香喷喷、热腾腾的,像一只只黄澄澄的小太阳。看着这一幕,裴台熠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翻涌肿胀发酵,几乎要将他的胸腔涨满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而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既然带来了,方才怎么不给我?”裴台熠问。
“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宁窈有些沮丧地说。
眼波流转,在他桌上那只点心盒上稍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