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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看了整整十秒。
人都傻了。
——居然不是顾衍,真是她哥哥顾知许来了。
程楠想给顾衍打电话,但手机刚拿起来脑子里就嗡嗡作响。手指捏紧,身体更快作出翻译。
她发誓,即便是刚才的接力比赛,也没有跑得这么卖力。
冷风似刀子从耳边划过,她三步并作两步,一刻不停的穿过跑道,翻上栏杆,直奔看台最后一排那个雪白的身影。
顾知许低调的坐在角落里。
便携式轮椅叠好放在座椅旁边,清俊消瘦的男人安安静静坐在蓝色看台椅上。白色大衣下是一件浅灰色羊绒薄衫,脖颈围了某高奢品牌当季新款围巾,腿上搭着一张鹅黄色绒毯。
斯文又俊气。
他的目光落到程楠涨红的脸上,眼皮轻眨,语气淡淡道:“跑什么,刚跑完一百米嫌不够么。”
程楠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砸,抬腿走到他面前,刚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她有些不太敢碰他。因为知道他身上处处是伤。
冬日晴空,万里无云。把人的皮肤更衬得白净、清晰,每一个五官都明明白白呈现在眼前。
顾知许那双眼睛淡漠又平静,因为低烧,眼下浮出一抹轻浅不自然的红,融在那微微上扬的眼尾里,莫名多出几分罕见的温柔气。
“坐。”他抬腕点点身边的椅子。
程楠坐下来,瞧见这看台椅子靠背极低,只是略微高过臀部,几乎没有托腰的效果。但顾知许坐得很稳,腰背笔直,两手交叠搁在腿上,微抬下巴望着操场。
程楠看向他的左手,骨节分明,皮肤雪白,盖在右手下,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哥。”程楠试探的问:“胳膊已经好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把护具摘了?”
顾知许没看她,“本来也只是脱臼,不疼了就摘了。”
“腿和腰呢?不会也摘了吧?”
“没摘。”
“那还疼么?”
“不疼了。”
“是——”程楠想问他严不严重,但是话到嘴边又忽然噎住。
“……哥。”
程楠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他的脸那一瞬间,她的心好像突然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子,听到他说不疼,那刀子好像借着力在她心里旋转翻滚,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撕成碎片。
他是说一不二的总裁,平时严肃冷漠威风凛凛,但也是个刚出了车祸的病人。
这病人昨天刚挨了她一顿痛骂,今天就来看她比赛了。
而她这个通讯录里唯一的家属,昨天连他的病情都忘记问了。
程楠突然非常后悔。
她一直知道的,他经常在冬季夜晚痛到必须吃大把大把的止痛药。昨天晚上他大概会更加痛苦几十倍不止。
她不应该走的。
顾知许转头看她,“这场跑得不错。下午还有比赛吗?”
程楠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沉默的眼睛。
漆黑的瞳仁又大又亮,眨眼间,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落在苍白的脸颊。
程楠心里堵得慌,握住他的左手,摇了摇头,“不比了。哥,外面太冷,你身体不好,先回家歇着吧。”
顿了顿,又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顾知许那张平淡的脸明显一怔,眼睛睁大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低头看去,自己左手还是没有力气,手掌被程楠两只温暖的手紧紧捂着,他尝试勾动手指,却只有小拇指轻轻晃了一瞬。
他语气平淡:“不回去了。我晚点要转去博雅住院。”
程楠有些紧张,“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