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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抽了匕首抛过去:“你要干什么?”
周雅人稳稳接住,趁尸身还有余温,他迅速扒光了沈远文身上的衣物:“切开看看。”
见到满身挤满脓疮的身体时,陆秉和方道长扶着门框差点儿吐了。
那是真正的千疮百孔,每一颗溃烂的脓疮顶端都有一个被虫子钻过的小孔洞。
陆秉干呕了几声,简直不堪入目:“这哪是什么痈疽之症?!”
周雅人握着匕首,将刀尖抵在沈远文的腹部,划破了一道脓疮,扎死了穴居脓疮内的一条血蛭。
好在周雅人眼盲,对这一幕眼不见为净,面上显得尤为淡定从容:“何郎中诊断没错,这确实是痈疽之症,只不过……”他一刀切进沈远文的肚腹,尚未凝结的鲜血缓缓流出,“只不过有人在他生痈之时种下了血蛭。”
陆秉不理解:“什么鬼东西?”
周雅人切开生满痈疮的肚皮:“据说这是源于滇南的一种邪法,叫作痋术。”
方道长意外道:“贫道本以为那是蛊虫,没承想竟是痋术吗?”
跟巫蛊之术还是有异的,周雅人侧首:“方道长知晓?”
方道长摆手表示:“不晓得不晓得,就是听过滇南的三大邪术,蛊毒,降头和痋术,都是害人的东西,但这痋术尤为神秘,极少流传。”
“本以为方道长了解此邪术,在下还想请教一二。”
“惭愧,贫道也只听传闻中说,古滇国曾利用痋术把奴隶制成魔物来统治周边小国,仅此而已。”
周雅人颔首,这痋术确实鲜为人知:“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它跟养蛊虫的区别在于,蛊术是把许多毒虫放在一个器物中,使其互相残杀,最后存活下来的毒虫便是蛊。
而痋术是以活人为器皿种入痋引,也就是某种虫卵,再以最残忍的方式将人折磨致死,让受害者产生极大的怨念,然后以亡灵为媒介,将死者的怨念附着于生灵。”
说话间,周雅人完全剖开了沈远文的肚子。
站门口的陆秉和方道长远远看见,胃里翻腾,直接吐了。
且见沈远文的腹腔内壁和脏器上也生了密密麻麻的痈疮,像一颗颗小肉瘤,周雅人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感知,他一边触摸内壁一边说:“正如何郎中所言,筋髓枯,内连五脏,血气竭,胫骨良肉皆无余。”
所以他便认为,痈疽不光只在表面,沈远文很有可能还生了内痈,因此决定开膛破肚。
陆秉刚吐完一轮,好死不死,抬头就看见周雅人伸手在仔细摸那些痈疮,顿时忍不住弯下腰,又是一顿“呕”。
周雅人毫不在意门外两位呕吐不止的人,自顾摸索道:“内痈生于脏腑,心、肝、肺、脾、肌肉筋骨间皆生疮肿,只是不像外痈,这些内痈还未溃破,但脓疮里头裹着的,应该是还未成型的虫卵。”
“虫虫虫卵……”陆秉实在受不住这种刺激,说完又开始吐,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周雅人思索道:“所谓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有人在他生痈时种下痋引,痈疮久病后会至化脓肉腐,然后养出这些血虫,我想沈少爷身上的痋术,应该是存在这样一种原理。”
“肉腐出虫,”方道长低喃,瞬间联想到那些腐烂的尸体上长出来的蛆虫,再结合眼前这一幕,这可是活人生虫啊,立刻以手抵住胃部,极力压制住那股翻涌至喉头的恶心感,“你怎么……怎么确定……”
“确定什么?虫卵么?一摸便知道了。”
陆秉很想说:大哥,你快别摸了。但是他反胃太厉害,一时间张不了这个口。
方道长费劲地挤出一句完整话来:“你怎么确定是痋术?”
因为“风动虫生”,因为他是听风知,他自有判断,还因为——周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