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九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的匣子里,拿起一把刻刀和一粒菩提子,雕刻起一朵莲花来,锐利的刀尖划过莹白的珠子,落下一缕烟状的白絮。
室内一瞬间安静下来,姜宝瓷心中打鼓,默默等着陆晏和的回答。
“你想拿本督做挡箭牌?可我又为何要担这个虚名?于我又有什么好处?”陆晏和只觉一股莫名的郁气凝结于胸。
一个小宫女,竟敢胡乱攀扯他。既然与外人说了与他是对食,到他这里却又急着撇清关系,既然想要撇清关系,却还想要让他帮她遮掩。
她拿他当什么人了?
她以为自己值几斤几两?
姜宝瓷一怔,她也想不出自己能给陆晏和带来什么好处,非但没有好处,恐怕还会惹一堆麻烦。
见她低头不语,陆晏和突然站起身,将手中还未雕刻完的菩提子猛地摔到地上:“滚出去!”
姜宝瓷吓得退了半步,被他的阵势唬住,好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泄了个干净,眼中含着一泡泪转身跑了出去。
门外的冯回目瞪口呆,惊叹竟然有人敢闯督公的寝殿,还敢跟督公吵架,最离谱的是,姜宝瓷竟然还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主上对这小宫女,也太纵容了些。
此时正是日薄西山,天色渐渐暗沉。
殿中悬挂着几十只五颜六色的香囊,弄得张灯结彩跟要过端午节似的,与室内颜色黑沉、庄重素淡的家具装饰很不协调。
陆宴和烦闷地扯下床头那一只香囊扔在被褥上,随即坐到床边,转头看向立在侧旁的铜镜。
镜中人脸色阴郁,目光阴鸷,像条疯狗。
他突然觉得很无趣,自己莫名其妙,跟个宫女吵什么呢?
陆宴和坐了片刻,蓦地站起来,走到柜子前,拿出储藏香料的盒子,抓出香料投到各个香炉里点燃,放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量,直到熟悉的烟雾又在室内弥漫,辣呛的香气盖过来了药草香,这才罢休。
他走出房门,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见冯回还在门外候着,淡声道:“本督说过不许人进我的屋子,你是当耳旁风么?自己去王兴那里领罚,两日不许吃饭。”
冯回一听,苦着脸道:“主上要不还是调我回东厂吧,杏园这门可比东厂难守多了。脚长在姜姑娘腿上,她非要来,小的有什么办法。让她在门外闹将起来,督公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拦不住她,那就把门锁上。”
陆宴和额头隐隐作痛,冯回这几个属下,来杏园当差之后,一个两个都惫懒了,想当初在东厂,都是能止小儿夜啼,敢把朝廷大员从被窝里薅出来的主,如今却让一个小宫女闹得无计可施,实在是荒谬。
冯回听了陆宴和锁门的法子,把手一摊:“主上,要锁也只能锁您的寝殿,杏园的大门可不兴锁,一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只开门锁门就得把咱累死。”
当天晚上,杏园的小厨房里,冯回和管家王兴,在一张小方桌前相对而坐。
桌上摆着两大坛酒,还有一碟油炸蚕豆。
主上说罚他不许吃饭,那就喝酒呗,至于蚕豆,能算饭么?那必然不算。
冯回咕咚咕咚先干了一碗酒,拿袖子抹了把嘴,开始对着王兴大倒苦水。
“王伯,你说我冤不冤!”冯回把桌子拍得砰砰响,“想当初,那姜姑娘是督公他自己带回杏园的,你我都看见了,两人搂搂抱抱、举止亲昵,对不对?后来姜姑娘每日都到杏园来,对咱们督公那是情深义重、痴心一片,对不对?这种事,底下当差的怎么好插手,督公只要点个头,两下结成对食,皆大欢喜啊,阖宫里也没人敢乱嚼舌根。可偏偏督公他态度怪异的很,口口声声不让人家姜姑娘来找他,却又没什么防范,只是嘴上说说,转头却冲咱大发雷霆,真是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