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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些。”李士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拉到旁边一间庑房内。
因怕被人瞧见,两人不敢多耽搁,姜宝瓷把密信递给他,李士光来不及看,便揣进怀里,然后催她快走。
“娘娘让我告诉公公,万事小心。”姜宝瓷叮嘱道。
李士光颔首道:“你从前面走,后面还有一道角门,我从那边出去。”
姜宝瓷拉开一道门缝,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闪身出来往回走,刚拐了个弯,突然迎面来了一队内侍把她拦下:“站住。姜宝瓷,你这么形色匆匆的,是往哪儿去?”
姜宝瓷抬头一看,竟然是刘槐,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青衣内侍,不由暗暗叫苦,脸上却镇定如常,行了个宫礼平静道:“见过刘掌作。”
“方才我瞧见你鬼鬼祟祟从那间屋子里出来,你这小蹄子,不会是在与人私会吧?这回可让掌爷我捉到现行了。”刘槐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故意找茬道。
姜宝瓷听了心下一慌,生怕李士光还未离开,忙横臂阻拦:“你不要胡说,里面没人。”
“嗯?”刘槐瞧她神色焦急,狐疑道,“不会让我猜中了吧?来人,去那间屋子里搜,给我把她的姘头抓出来。”
姜宝瓷咬紧嘴唇,紧张地看着几个内侍冲进庑房,好在里面空空如也,李士光应当已经走了。
她松了口气也想离开,却被刘槐拦住,他吩咐一众侍从:“看她这样子肯定有鬼,给我把她抓起来,押到内官监审问。”
“你敢,皇宫大内,你怎么敢动私刑?”姜宝瓷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对别人我是不敢,不过对你这只丧家之犬,拿了又如何?”刘槐乐呵呵道,“我劝你识实务一点儿,乖乖跟我回教坊司,也免得再到内官监受一番皮肉之苦。”
姜宝瓷转身想跑,刘槐也不着急,抄着手好整以暇道:“姜大姑娘,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你躲,又能躲到哪去?这是要回长春宫么,去长春宫的路咱倒也认得,跟你走一路便是,就算是当着李才人的面,爷也敢抓你。上次不巧,让陆厂督碰见了,救了你一遭,但是今儿,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教坊司。”
姜宝瓷停住脚步,后背倚靠在宫墙上,警惕地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几个人,听到刘槐提起陆晏和,忽然急中生智道:“刘槐,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不敬。你可知,如今我可是陆督公的人,你还妄想把我掳回教坊司,是活得不耐烦了么?教陆督公知道了,揭了你的皮。”
刘槐本闻言果然一顿,示意侍从慢点动手,眯着三角眼上下打量姜宝瓷一圈,问道:“你果真做了陆晏和的对食?”
姜宝瓷脸色通红,心口砰砰直跳,梗着脖子道:“那还有假。今日陆督公叫我去杏园,我正要过去呢,若是去得迟了,督公问罪,我就说是被你绊住了,让督公拿你下诏狱尝尝厉害。”
刘槐心中升起几分犹疑,虽然不太相信姜宝瓷的话,但这丫头生得如此美貌,保不齐陆晏和就会动心。如果姜宝瓷真和陆晏和结了对食,不但自己计划落空,还会因此得罪了那位煞神,吃不着羊肉还惹一身骚。
“既然陆厂督让姑娘去杏园,卑职自然不敢耽搁,姑娘请吧。”刘槐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宝瓷佯装不忿,扬着下巴从刘槐身边走过,刘槐示意其中一个侍从:“跟上去瞧瞧,看她是否真的是去杏园,小丫头要是敢诳我,哼!”
本想撒丫子跑路的姜宝瓷,发现身后跟了条尾巴,烦躁地跺了跺脚,只得硬着头皮往杏园方向走。所幸西华门离杏园相去不远,她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那日做的标记。
走到杏园门口,姜宝瓷试探着拍了拍门,里头很快有人应声:“是谁?”
“冯回,是我,姜宝瓷,快开门。”姜宝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