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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箐被煞得浑身剧痛,耳边各种大笑的声音,漫天的红色。
待清醒过来时,眼前的红色更多了,墙上,地上,水池里,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开了杀戒,杀了人她就要堕入畜生道,但她只觉得痛快,他们坏事做绝,一起下地狱吧。
但是她身上干干净净,因为怨气顿消,通体轻盈,她疑惑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握着断刀,血从刀上滴滴答答往下淌。
他看上去比最后一次见面时更难靠近,一张脸上除了严肃,没有多余的表情。
眼尾一点黑痣,似深情又似寡义,实际狭长的眼睛谁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冷漠寡情。
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说话,所以夏南箐没有注意到他正坐在椅子上,正厅居中原本司马大人的椅子上。
如果不是他身上脸上溅满了血,如果不是他面前躺了五具尸体,如果不是红色残阳从打开的门照进来,高殿像地狱,柳嘉祯如同只是坐在书房里思索一件事般。
司马父子三人,黄氏父女二人,全被杀了,五个人都是一刀毙命,整整齐齐摆在他面前,柳嘉祯看着这些尸体,冷漠地像看动物的尸体一般。
红色的婚堂变成了血色冥堂。
他没有疯,更没有滥杀无辜,宾客这么多,唯独死了这五人。
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他也和司马有仇?
夏南箐怔怔看着沉默得跟光阴一样一动不动的柳嘉祯。
可是这是司马府啊,是有侍卫守府的权贵啊!柳嘉祯杀了他们,谁能救他!
夏南箐感觉到狼狈地连贯带爬往外逃的穿金戴银的王公贵女,还有装备精良武力高强的侍卫集合。
快逃!
你快逃!
柳嘉祯听不见,整个殿内静悄悄,侍卫水一样向主殿围拢……
夏南箐心急如焚,画面一变,不再是压抑讨厌的司马府,是开阔晴朗的府外,因为柳嘉祯,她的魂魄跟着离开司马府了,太阳比她逃出黄远鹤关押她那天的太阳还要好。
上次红盖头挡住了视线,这次她站在柳嘉祯的影子里,抬头看,原来又是一年夏季,郁郁葱葱。
能想象太阳照在身上,温暖温柔的感觉。
夏南箐不知柳嘉祯怎么逃出来的,连忙去翻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没有,看到他背着的行囊里,露出夏氏灵牌位的一角时,夏南箐脑袋被敲了一下,“嗡嗡”的不敢置信,她控制不住掀开,被黄远鹤砸烂的,祖父和母亲的牌位,被柳嘉祯背在身后,修复一新。
他在司马府的时候就背着这个行囊,他是为了夏府报仇?
他在为害他家破人亡的夏府报仇?
老鼠毒蛇满地走的坟墓前,柳嘉祯半跪在地上,撬开了墓地,打开了棺材,将道士放入棺内扰死者轮回路的蜈蚣拿了出来,接着,一点一点将破败的遗体重新收敛。
带棺椁离开司马布的天斩煞格的墓地。
夏南箐眼泪串串落下。
跟在柳嘉祯的影子里下山,她眼前是笔直开阔的肩背,很安全。
第一次,他们靠得这般近。
柳嘉祯似有所觉,回过头,夏南箐哭着说,哥哥,我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完成了心愿,柳嘉祯的眼神里罕见没有令人惧怕的气势,像雨后的晴阳,他似乎看着她的方向。
夏南箐露出一个笑意,阴阳两隔,冲柳嘉祯笑靥如花。
那年夏天荷花正好,柳嘉祯来到夏府,接天莲叶无穷碧,她不情不愿地叫他哥哥,带笑的眼睛里,充满了排斥的敌意。
*
“祖父,以前我特别讨厌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