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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说悄悄话。“我知道,姐姐现在肯定又在怪自己了,如果当初你没有以这个身份,默默地给林华将军捐款,会不会就没有当初这些事情了。”
“可是姐姐啊,我们都知道,林将军前些年太难了,如果少了你给他的那些钱,说不定便撑不到今日了。”荀鸣越说声音越小,“而姐姐如果不画画写字了,那又何处去寻长久的开心?”
荀鸣随着杨永慎读书的时候,曾问过林挽碧为何能守在桌案前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重复地画着窗外的竹丛。
林挽碧的脸上沾着墨迹,抬起一张满是笑容的脸,她说,因为喜欢。
后来出现了很多变故,荀鸣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挽碧,只用沉浸在纯粹的开心里面。她仍然在写写画画,林挽碧收到她的作品卖出去的第一笔钱,她沉默了半日,一个人躲在屋子后悄悄地哭了。
林挽碧心中翻涌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双手捂住眼睛,纸张掉了一地,先是无声地流泪,泪珠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模糊了纸上的字迹,到了后来,伴随着喉咙里嘶哑的喊声。
荀鸣没有听清林挽碧这些低低的呢喃,他对泣不成声的林挽碧说:“姐姐,你会好起来的,就像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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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要带我去哪里?”年幼的林挽碧牵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地在乡间的泥泞小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水洼。
梅雨季节的苏州,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雾,前进的时候,这些烟雾仿佛缠绕在身上。林挽碧有些跟不上林华的脚步,裤脚上沾了污泥,鞋子也没有干处,她觉得父亲走得实在太快了,但她不敢说出口,父亲对自己总是过于严苛。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林挽碧的脚泡在湿润的鞋子里难受极了,又冷又湿,她实在不想继续前进了,林华就是在此时停了下来,两人站在乡郊的一处草堂外,林挽碧紧张地攥着林华的衣角,她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杨先生在吗?”林华叩响了那陈旧的木门,没一会儿,有人来开门请他们进去。
宅院虽然看起来十分简陋,但总体布局倒不失古朴雅致,前院里种满了翠竹,高墙下围了个方形花坛,其中种满了兰花,还有几处摆放了盆景根雕,而鸡鸣狗吠却从后方传了出来,墙头上还有一只花猫懒懒地舔着毛,见到生人之后随即警觉起来。
林挽碧藏在父亲背后,和花猫对视着,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位看起来比父亲年长的先生已经站在了林华面前,他的左手袖子里,一只刚满月不久的小黑狗探出了头,肩头上还坐着一个眼眸黑亮的小女娃。
“先生,在下林华,这便是小女。”林华恭恭敬敬地行礼。
那是林挽碧第一次见杨永慎,她并不知道,面前这位先生是谁,母亲说乖孩子要讲礼貌,再加上这位先生看上去实在和蔼可亲,林挽碧怯生生地从父亲背后走出来,和杨永慎打了招呼。
“这就是姚云复的外孙女?的确有几分像。”杨永慎和林挽碧面面相觑道。
“姐姐,姐姐。”肩头上的小女娃尚且还说不清楚话,她对着林挽碧咯咯地笑了起来。
杨永慎见林挽碧还有几分紧张,将肩头的小女儿放到地上,小女娃还站得不太稳当,差点一屁股摔到地上,幸而杨永慎的夫人将她一把抱稳了。
林挽碧见这一幕不免心惊肉跳,杨永慎本人倒是很淡定,他朝挽碧走过来,将小狗放到她的脚边上,“你看,它很喜欢你呢。”
小孩子对于这些活物都是充满好奇的,林挽碧也不例外,她蹲下来,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小黑狗的头,那小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小狗吸引了,便没再管林华和杨永慎在谈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