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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哪是什么为她好?
方芙意对此心知肚明。
梁竹最近都在非常积极的给方芙意物色能够对“方家”事业有所帮助的联姻对象。
她没有让十七岁的方芙意享受一生只有一次的青少年时光,反而很迫切的希望自己给出的每一笔投资,都能在亲生女儿的身上得到更为可观的回报。
“我天天上课,也难为你每天接接送送,跟着我一起受罪。”在连续上了一个多月梁竹给她报的那些课后,方芙意的忍耐值终于到达了极限。
她仰头望天,看着刺眼的太阳光从头顶掠过,整个人瘫倒在靠背上,忍不住对着主驾驶上正在开车的少年叫苦连天:“遂啊,不觉得今年有点太无聊了吗?”
“我们今年暑假的计划连个头还都没开,我高考后新买的泳衣,连一次外面的泳池都还没下过。”
方芙意在旁边念叨,一会说自己脑袋发疼,一会说自己全身无力,还边说边怂恿,“你觉不觉得今天特别特别热?有没有特别想去水里泡一泡?”
盛遂的驾照去年就拿到了,刚开始上路时还是小心翼翼的,但陆陆续续开了一年,且天天沿着这样的路线顺下来,车技也挺熟练的了。
听到方芙意说这些的时候盛遂只是笑。
等到红灯亮了,车子停下来,他帮方芙意拉下挡板,才又剥了颗彩色镭射包装的水果硬糖送过去,若有所思:“头疼?无力?这种病拖久了闹不好要出大问题,要不要去泳池挂个号看看?”
两个人最爱随地大小演,戏瘾一下就上来了。
又酸又甜的草莓味在方芙意口中泛开,她“嘶”的一声,故作为难:“……那得翘课啊?”
盛遂用余光看她,还模仿她的语气附和:“得翘了啊。”
一般情况下方芙意都是会老实把课上了。
倒不是多听她妈的话,觉得她妈话说得多有道理,只是因为那些钱都是实打实交了,一节课要换成人民币的话还得厚厚一摞。她太抠,不舍得。
“但话又说回来了……”方芙意佯装苦恼,话从口出,又在给自己找补,“生病是大事,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某些话说出口,初衷并不是为了能有人把她劝回正轨、劝回既定的道路,而是期盼能有人认同她的举动,能够永远坚定的站在她的这边,给她兜底、和她一伙,成为共犯。
他们家里之前负责接送方芙意的那个司机和梁竹是旧相识,不管什么行程,司机都会跟梁竹汇报,一点隐私都不会给人留。方芙意想,如果接送自己的是那个司机,那她打算翘课的事铁定会暴露。
但还好今天在她身边的是盛遂,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够无条件保守秘密,值得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那这个人不是她妈,也不是她爸,只有可能是盛遂。
这么多个夏天早已经养成默契。
她觉得盛遂一定能懂自己。
“这样啊?如果生病的话,那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方芙意听见他笑,抬眼就是他的脸。
少年虚虚握住方向盘,白T长裤,腕骨嶙峋,骨骼硬朗,身形逐渐向着成年男人靠拢,笑的时候倒是能隐约从他脸上看出几分少年时期的影子。
微弯的眼睛里盛满笑意,笑得眉毛都往上扬着。
“不过,小福女士……”他调侃道,“演技很拙劣啊。”
绿灯亮了。
汽车的转向灯开启。
方芙意敏锐地发现,他们走的并不是去钢琴课的那条路,而是驶往舟山公园的方向。
S市是内陆城市,位于长江之滨,却不直接靠海,但好在当地有湖有山,在历史长河中留下相当多的名胜古迹,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