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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绕到第三圈,沉静的湖面仿若星辰落入泛着点点波光。
陶黎书想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声音很轻,说得很慢:“致远,我们三十多年前结婚的时候你要联合陶家的势力坐稳你的位子,只见过我一次照样说娶就娶,我们都没得选,但有点运气,好在这些年过得不错。”
她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没有呢。”
陆致远陡然步伐放慢,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心里很清楚,早年陆家动荡,图南接近破产重组的时候陆司南才十来岁,这句过得不错是陶黎书牺牲了多少才换来的,讲这个他根本就不占理。
“这一辈子很短,有人喜欢钱,那就去多挣点钱,要是不那么喜欢钱,那就做点别的,”陶黎书挽上他的手臂晃了晃,安抚道:“人生不是像你这么算的。”
“那也不是像他那样什么都不算。”陆致远眉目拧着,还不想就此打住。
“你怎么知道他没算?”
有人固执得很,“那你说他算了什么?”
陶黎书不动声色地举出例子发问:“蓝湾并购他坚持做了,现在呢?”
这个案子是陆司南几年前主持操办的大项,涉及金额上百亿,前后做了无止尽的估值分析,反复建金融模型。
当时融资环境困难,在数个资本投行里过交易审核,何况内部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他,前朝老臣多数从中掣肘,连陆致远也不完全赞同。
只是他也毫不让步,手腕铁血,耗时一年半,才最终得以成功。
时至今日几年过去,价值如何早就有了公断。
陆致远最知道这其中的故事,现下被堵得只能讷讷辩解:“这是两回事。”
“我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司南做事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这笔帐你暂时算不明白,那就说明他跟你想要的不一样。”
“那你说他想要什么?”
陶黎书仍然维持着很温和的态度,抬眼看着他,目光很安静。
没一会儿,陆致远举手认输:“行行,算了,你都站在他那边了。”
既然如此,陶黎书笑了笑趁机邀约:“明晚一起去见见你未来儿媳妇?”
“……那就去吧。”
还挺不情愿。
*
夏末的傍晚落了一场短暂的暴雨,闪电划破天际,席卷带走了阳光曝晒存积一天的闷热。
陆家的慈善晚宴算是申城年中的盛事,因着陶黎书愿意操持这类事务,今年的规模又比往年宏大了些。
地址选在了GA美术馆,艺术气息十足,主场内十六根罗马柱精雕细刻,用复古花簇做出了分区,香氛四散,处处被水晶折射得熠熠生光。
参与的除了像秦褚时陆这类老牌家族,还有很多新贵,蒋家也赫然在列,场内几乎有几百号人,侍应生托举着圆盘在其中穿梭,各自挑选香槟调酒,声色浮华。
晚宴前是一场简单的沙龙,这会儿各有忙碌,一些人集中在展板前拍照,或是三三两两在馆内逛着,假意欣赏些墙上陈列的画作。
少不得还要聊些八卦,近期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无外乎就是时蒋订婚宴告吹和有关陆司南的部分。
“今天蒋季扬要来?”
“时家也会来人吧?时千不会要来吧?”
“时千什么时候来过这种场合……反正我要是她这时候恨不得钻地洞。”
“钻什么地洞?人家跟陆司南好了,这不是稳赢。”
这最后一句轻巧的稳赢看似在为时千站队,可语气里的看轻与不屑几乎溢出空气,周边人品出了她的阴阳怪气,默契地一起接二连三笑了出来。
舒婳正好在一边和秦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