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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道喝热水能缓解赵二婶的咳病,便每日早早起床,给赵二婶烧热水喝。
只是,赵二婶的咳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不等她把热水烧来,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丽娘缓了缓,嗬嗬喘着粗气,如同破旧的老风箱,她猛拍自己胸口几下,“我这不中用的身子,要死不早点死。”
春锦忙拉住丽娘的手,“二婶别说丧气话,等到夏日气候暖和,咳病就会好转的。”
丽娘声音清浅,“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怕等不到气候暖和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这么久。”
“我死也就死了,早死早解脱,可我死了你们三个怎么办?我死了,谁来照顾小宝和小芽儿?我多想看着你许个好人家,想看着小芽儿长大出嫁……”
说着,丽娘看向里侧熟睡的一儿一女,悲从中来。
原本她与丈夫赵二壮情投意合,头胎生子,夫妻俩相互扶持,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苦中有甜。
直到丈夫早逝,一切就变了。
丈夫死的时候,大娃不满三岁,她刚怀上二娃没多久,女儿尚在肚中就没了爹。
拼了命拉拔一双儿女,却不得上天眷顾,女儿身子骨弱,儿子只知道吃喝傻笑,她自己也油尽灯枯。
儿子两岁还呆呆愣愣不会说话,心里虽然焦急,但依然抱着一丝侥幸,毕竟三四岁才说话的娃儿也不是没有。
可是如今,只能认命。
春锦眼眶发酸,赵二婶太苦了,年纪轻轻守了寡,咳病缠身,却天天撑着下地干活,不比家里其他人干得少,就是为了让她们几人堂堂正正的有口饭吃。
“可以的,二婶你还不到三十,一定可以看着小芽儿长大出嫁,我现在干活厉害,比二婶厉害,能连二婶那一份活计做了,二婶你别想太多,好好养身子,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丽娘对着春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闻言,春锦摇摇头,“春锦不辛苦,一点也不。”
春锦不是白泥村的人,当年春锦五岁左右,家乡战乱与蝗灾连发,几乎寸草不生,她爹带着一家人逃荒,她娘在逃荒路上难产,大人小孩都没保住。
官府安置流民,赵二叔热心肠,没少帮忙,父女俩好不容易安顿在白泥村,结果没两年爹也死了。
她本就是流亡此处,无依无靠没地方去,因着她爹是被赵二叔叫上山帮忙才过世的,村长就做主让她寄养在赵家,勉强算赵家半个女儿。
终究是没有血缘,寄人篱下免不了看人脸色,冷言冷语听了不少,只有赵二婶把她当自家人,有口吃的也总是先紧着她,这些年她二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才几句话的功夫,丽娘又开始咳嗽,比之前咳得更猛烈。
里侧一双儿女年幼,不识愁苦,被吵醒就哼哼唧唧,满脸的不耐。
“二婶,你快躺下,别说话了,我去烧水。”春锦拉被子给丽娘盖严实,将自己的地铺卷起,来到灶屋,手脚麻利生火烧水。
春锦往灶里添柴,锅里的水腾起热气,赵家人陆续起床,从锅里打热乎乎的水洗脸。
赵家所有人仿佛达成了共识,每天都是等春锦烧了热水才起床,洗漱过后开始一天的劳作。
自从寄住赵家,春锦便主动将煮饭打扫之类的杂活包揽,衣裳也是春锦在洗,其他人只管下地干活,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习惯。
日头露出半个边,金黄的光线透过薄雾,锅里水烧得翻滚,春锦立刻从壁橱里拿个茶碗,打一碗开水,小心翼翼捧着去卧房。
伴随着吱呀声,木门被推开,春锦鼻子皱了皱,她好像闻到一丝血腥味,不由得心里一慌,快步走到床边,“二婶,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