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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沈岁岁的视线还有些朦胧,金灿灿的日光自窗棂射进来,恰如其分的倾洒。
她愣了几许,下榻趿上绣鞋朝窗扉走去。
这或是在萧国府里每日来练就的习惯了。起初进府时,她沉浸在家中变故的痛苦,不愿外出,每日做的最久之事便抱着自己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飞鸟花草失神,那时眼神是跟着一起掉,一坐便是大半天。
到后来,府里的小少年小姐们并不爱搭理她,小孩子哪有不爱玩和新鲜事物的,可她的性子,也做不来去迎合谄媚。
如是,她唯一的乐趣便是独自躲在屋子里,欣赏窗外之景。
鸟儿尖锐啼鸣一声。
沈岁岁自回忆中醒过神,抬手推开了楠木制得的窗扉,之外之景映入眼帘。
与肃穆阴森的居室相匹配,窗外亦是有些凋零腐朽。
明明是早春,万物应是复苏粉绿之际,可一眼望出去,她只能看见檐角连绵的楼宇,青石铺就的步道还有昨夜雨势浸透未来得及干的潮湿。
这样的地方,沈岁岁第一直觉便是有些压抑和恐惧,就像弱小的绵羊误入了野兽的洞穴,诡谲暗涌,底下危机四伏。
沈岁岁想着,直觉有何不对劲。她缓缓转过身,被吓了一跳——
“九……九叔!”
凶残暴戾的野兽早已在暗处虎视眈眈,打量着从哪里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