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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唇一张一翕半天,却是挤不出来完整的一句。
她被说破了心思,呆呆的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睫还在颤抖,可怜又无助。
半晌,萧韫庭看她一阵,兀自笑了,“九叔说过,不会怪岁岁。”
尾音微扬,甚至勾了些说不上来的缱绻柔和,可沈岁岁更是觉得毛骨悚然。
她眨着眼,又急慌忙地启唇:“九叔,岁岁真的并非有意的……”
“都是岁岁的错。”
半晌,见萧韫庭不说话,她揣测不明其心思,只得道:“多谢九叔宽恕。”
嗓音湿漉漉的,就像流浪多日的幼犬,无跟无依,寻着主人的佑护。
车厢里归于沉寂,沈岁岁倚在男人怀里惶惶不安,发寒僵硬的身躯跟着外面的惨叫闷哼一下一下的哆嗦,甚至是不自觉的往萧韫庭怀里愈缩愈深。
攥在衣袍上的一双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抱住他的腰身了,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彻底的埋了进去。
到最后,是整个人就如菟丝花一般严严实实的裹缠着。
可就在这样的生死存亡中,她却察觉到底下有一坚硬的磐石。
甚至烫灼似刚出炉的烙铁。
沈岁岁心弦微动,又忽地忆起不久前手里握过之感。
当时便是觉得阔硕,怕是两只手都难以握控。
而现在……
沈岁岁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有些不舒服,可又丝毫不敢动。
“九爷,留了两个活口。”庞译的嗓音传了进来,“九爷您可要问话?”
听见这,沈岁岁这才知道一场刺杀终于结束了,紧绷的弦稍稍放掉,又回过神思现在两人的姿势。
心里轻轻咯噔一下,她连撑着手坐直身子。
“九叔。”
察觉萧韫庭的视线锁在她身上,她捏着湿汗的手心,忐忑道:“九叔,岁岁……又逾矩了,请您责罚。”
然许久,仍是这般冰霜凌厉的眼神囚着她的身形,她坐立不得,又想在萧韫庭面前跪下请罪。
正当她要动作之时,萧韫庭却支起了身子,阔步迈了出去。
门帘掀开的一瞬,她借机看见迸溅的硕大雨珠、横躺蜷缩着的尸/身,及一滩一滩被雨弥散开的血色……
她吓得脸色骤变,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两日,当真是把所有的杀戮和血/腥见了个遍。
沈岁岁止不住的哆嗦,靠抱着自己都不能止住浸透全身的冷意。
雨依旧再下,可淌不尽才将过去的罪孽,还有此刻随风溢进来的凄厉惨叫。
“啊——九爷饶命!”
“饶命……”
声音愈来愈低,最后是戛然而止。
不知过去了多久,精致的门帘再次被掀开,冷峻高大的身影微压行了进来。
明暗交替的瞬间,精致俊美的面高贵无双,可又尽是凉薄。
“九叔……”
下意识唤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可声音沙哑哆嗦,就像喉咙被何物堵塞,要哭不哭,酸涩难忍。
她眨了下眼,盈满水雾的视线微微流转,又被男人袍角深色的一团印渍搅得心直晃。
或许是雨太大,但又或该是方才审讯时不经意溅上的血。
待男人入坐在自己身侧,沈岁岁跟着指尖一颤。
果然,是血。
血腥味实在难以忽视,在幽闭的车厢里更是浓郁。
她下意识蜷着身子想避开一些,又听见萧韫庭勘破灵魂的拷问。
“为何怕我?”
沈岁岁心猛然一停滞,抬起头来撞进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其中威压惊人心魄。
“九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