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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闭了嘴,站在萧六娘身后。
只见典雅素净的夫人将少女拉着左右看了看,又上下巡梭一番,眉眼渐渐止不住有些酸涩。
“你这一趟去寻医回来,怎弄成了这副模样?”
方才和萧九几经斡旋,而今也总算是得以看见自家养女的脸了。
只是,本就不大的小脸而今更瘦了几分,加之身上沾了雨,看起来甚是狼狈怜弱。
“阿娘,岁岁没事,就是雨太大了。”
沈岁岁安抚一笑,想起自己出府征得二老同意时,是以去普陀山寻医治腹痛之症的缘由。
可事实上,普陀山未去成,还险些沦为别人的玩/物,再也回不来了。
“倒是您,阿娘,”
沈岁岁抿了抿唇,移开话题,“您的腿疾如何了?这两日下雨潮寒,可痛过?”
萧六娘摇了摇头,捏着绣帕替少女擦着脸上的雨渍,嘴里念叨着:“这两日在外头怕是也没吃好,听老九说,你和青玉那丫头遇上了歹人,好在相安无事回来了。
话说回来,怎么没看见青玉那丫头?”
话音掷地,沈岁岁眼波微泛起一丝涟漪,须臾,缓缓道:“阿娘,那土匪实在是蛮横无理,幸得九叔伸出援手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青玉她……崴伤了脚,舟车劳顿,一下马车便让她回房里歇着了。”
沈岁岁说完,敛下了眸,撒谎这事她还是做不熟稔的,而青玉遭遇的事……暂时也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伤得这般重,可需请个郎中瞧瞧?”
“不用了阿娘,”
沈岁岁连出声,似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大,又伸手握住了萧六娘的手,想了个合适的措辞。
“九叔他已经为青玉请郎中瞧过了,静心修养些时日便好了。”
“既是如此,那便先这样吧。倒是岁岁你,衣裳这般湿了,阿娘叫人给你步好洗澡水,赶紧去泡泡暖暖身子……”
“知道了,阿娘。”
沈岁岁眼眸澄澈,嗓音轻轻的,看起来极是乖软。
待侍女上来,沈岁岁欠了个身便移步朝净室走。
轻盈步态有些快,她还担心阿娘又问这趟外出遭遇。
回府与真正凶手对峙虽是重要,可更重要的是,青玉现在的状况,绝不能被人瞧了去。她的名节,必须得保住了!
娇袅身影消失在隔断尽头,萧六娘柔和面色凝重了些,道:“看来确实是老九从土匪手中救下了岁岁。”
“难不成,你还怀疑老九所说有假?”
“近些年朝堂不安,边境也乱得厉害,他在外头东奔西走,几年看不见人影,怎这次就这般巧?”
“五年前回来,从老国公手里接掌了整个萧国府,这次回来,不知是又为了什么……”
萧六听罢,微微蹙起了眉,声音压低了些。
“话说的也对,据说前阵子乌桓秘密送来了一批军械丢失,莫不是为了调查此事?”
“军械?”
萧六娘紧抿着唇,神色更是凝重,“若是军械,那便更麻烦了。”
两国向来不和,明里暗里较着劲,都等着机会起兵,乌桓秘密送来的货,是要给谁?那人要乌桓的军械又是干什么?
“不管你九弟要干什么,但绝不能害了岁岁。”
萧韫庭平白无故愿出手,他可不是会有善心的人。还有方才将人带回来的姿势,实在是,惊人心魄。
从古至今,哪里会有八尺男儿将一个嫩生生的妙龄姑娘似孩童那样抱在怀里的?!
想了许久,萧六娘也未有何头绪,更摸不透猜不着萧韫庭所想。
她叹了口气:“只希望这次他回府别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