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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看江夏花看直了眼,服务还是到位的,菜单拿下去,没一会儿就上足了菜。
江夏花急着想去买点好酒好肉讨好张淑芬,夹了几筷子就没有心思吃了。蒋殊迎着她巴巴的视线,吃得不慌不忙,甚至还有心打听他介怀的事。
“小姨跟你妈有什么旧交?”
江夏花犹豫,不知由她说这些事合不合适,但上辈子张淑芬没跟他们隐瞒,也不值得特意保密。
便道:“张姨二十年前在我们村儿下乡,得过一回疟疾,当时有人为难她,不给她找大夫……”
蒋殊知道这场旧事,要不是那场疟疾,姥爷也不能找人运作提前接小姨回城。
“我娘帮张姨通风报信,及时送她去了医院……”
“由这件事,你和登云哥定下了婚事?”
江夏花红了脸,她窘迫地嗯了一声,有点抬不起头。
表面上是结草衔环美事一桩,实际上,却是她挟恩求报臭不要脸。
张淑芬愿意收留她已算还了她娘的恩,再提和林登云的婚事,就多少沾些贪得无厌。
江夏花一顿饭没吃出什么滋味,等蒋殊吃好,说想去趟菜市场。
“菜市场?”
蒋殊的表情都凝固了,没想到生平第一回带女人转首都,不是去□□,不是去什刹海,而是肮脏泥泞的菜市场!
“对。北大街那个,你不想去,我自己去也行。”
行吧,这都已经打听好了。他未来嫂子,总不能当真丢下她不管。
蒋殊乌云罩顶,蹬着三百八一双的运动鞋踩进了菜市场的烂泥地。
北大街菜市场是附近最大的菜市场,除了居民住户,许多小摊贩和开馆子的也会来这里拉菜,环境着实算不上好,人潮拥挤不说,什么汗臭、鱼腥,还有活鸡活鸭散发出的臭屎味儿……
娇生惯养的蒋大少爷整个人徘徊在爆炸的最边缘。
江夏花从人群里抢出两只活鸡挂到车把上,看他不习惯也不想故意刁难他。
“蒋殊,要不……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出来。”
蒋殊冷冷瞪她,“别说话,赶紧买!”
江夏花吐吐舌头,不知道他哪里想不开偏要跟进来。
她上辈子天天来菜市场,比谁都熟悉这里,滑鱼似的挤进挤出,没一会儿就买够了菜。
蒋殊左车把倒吊着两只公鸡,右车把挂着袋大鱼。
黑色塑料袋一路滴答淌着血水,公鸡好似知道死到临头,沿途哀鸣不绝。
蒋殊被鱼腥味与鸡臭气笼罩其中,整个人恍惚又超脱。
今天是什么日子?江夏花是谁?
他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等回到家,蒋殊把菜往厨房一扔,头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
江夏花听见卫生间哗哗的水流声,赶紧拎着热水瓶给他送去,不过还是送晚了,蒋殊已经忍无可忍地洗起了凉水澡。
现下已过小满,冷水洗澡也不必怕着凉。江夏花讪讪回到厨房,洗鱼宰鸡开始做饭。
厨房的活她是做惯的,她一壁走神,一壁麻利地烧水烫毛,把鸡处理干净。
外头蒋殊洗完了澡,有人在叫他出去打球。
他们都青春洋溢,朝气蓬勃,跟沾着满手鸡血鸡毛的江夏花毫不相干。
她想起蒋殊被弄脏的白衬衫和进口鞋,忽然很后悔带着蒋殊去菜市场。要是让他朋友看见他衣服上洗不干净的脏渍,得该多丢脸。
不过江夏花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后悔两分钟就抛到了脑后。她花了整整一下午时间,使出浑身解数,认真整饬出一桌好菜。
香味顺着打开的窗户飘出去,时值糖油公司职工下班放学,打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