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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成王败寇,他作为胜利者,有理由骄傲。这时候,他不应该去同情失败者。
曾夫子有几次想把解鉴单独交出去安慰一番,可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如果真的要安慰的话,他应该首先安慰肖平才对。不过,肖平一天里都在做什么呢?基本上都是在读书、习字,表情十分平静。唯独和曾芸芸闲聊的时候,他的脸上总会带着笑。他丝毫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曾夫子的手边正放着本朝薛宣所著《读书录》。看到肖平如此,他不由想到了刚刚看到的一句:“少欲则心静,心静则事简。”
随后,他又看向了肖平身旁看似百无聊赖的曾芸芸。学童们称呼她为“小夫子”,现在看来倒是有些道理。最低,肖平有现在这种状态,无疑是曾芸芸的功劳。可是,又是什么导致一个童养媳有这种能力呢?他看不透。看了看窗外,他的娘子正收拾杂乱的院子。他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曾夫子选择熊峰,有自己无奈的道理。熊峰的爷爷是附近几个村中最大的乡绅,历来对社学出资最多,因此他对社学的存亡的话语权也最大。早些年,他便不想出这份银子。无奈他的孙子喜欢社学的环境——主要是这里比较好玩——无论如何都不去文峰书院读书,社学才得以存在。如今他放下面子让熊峰露脸,熊乡绅应该懂得投桃报李吧。
终于到了知县要来的那天。社学里里外外已经被曾家娘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曾夫子和学童都换上了最新的衣服,脸上挂着紧张的笑容。
解鉴消失了半日,又强撑着返回讲堂。之前回家,他并不敢把消息告诉父母,只好在夜里跑到树林里哭了一场。消失半日之后,他突然又燃起了希望。他想,若是知县考校两个学生,自己还是能够排得上的。
一大早,曾家娘子便被曾夫子打发到路口守着。曾夫子嘱咐她,一旦看到知县的仪仗,就要立即跑来告诉他。曾夫子随全部的学童留在社学内,装模作样地读书,却忍不住不断向外看。后来,曾夫子干脆将学生留在讲堂,自己站在讲堂门口观望。谁知道什么时候一声锣响,知县就会带着本地的乡绅到来呢?
快到晌午了,依然没有动静,曾夫子和学童们都焦躁起来。熊峰无心看书,手中的那本《千字文》被他揉捏地不断变换形状。
就在曾夫子觉得自己沉不住气了,打算要去官道上守着的时候,他看到自家娘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杂役。
“来了!”不断伸头向外观察的熊峰第一个叫出声来,随后,他坐直身子,换上了已经练习了无数遍的仿佛在极为认真学习的表情。
解鉴的精神也是一振,同样坐得笔直。也许是为了吸引知县的注意,他有意无意将自己最近苦苦背诵的《论语》摆在了桌子一角。他想,若是知县想考校《论语》,熊峰是绝对不会的,先生还是要派他答问。
曾夫子迎向了自家娘子,问:“知县大人到哪里了?”
也许是跑得太累,又在日头下晒了一个上午,曾家娘子的嗓子几乎冒烟了。她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只好指了指身后跟过来的仆役。
曾夫子皱了皱眉,无奈地迎向那名仆役。这仆役他还认得,是上次来送信的那个。
好在,那名仆役能说话。他道:“里长让我来知会一声,知县大人继续留在文峰书院视学,不来社学了。”说完,这名仆役也不去管曾夫子的表情,只是向曾家娘子要水喝。
曾家娘子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夫君。看到他呆呆地站在日头下愣了一阵,然后又连续念叨了数声:“不来了?不来了?也好!也好!”
她赶紧关切地将丈夫拉倒阴凉处,却不知道如何相劝才好。
很明显,知县是在文峰书院遇到了开心的事,多待了会,而鉴湖社学太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