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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参不止一次地看着她乌黑亮丽的后脑,欲说谢,又咽下。
为什么这位泛泛之交的妹妹,忽然来替他出头?
真是有疑问需他解答?可又不像。
沈乔先开口打破沉默:“表哥是朝廷命官,按理说比她身份高些,也该驳她几句。”
沈参暗自吃惊,向来以孝善出名的二妹妹,也会说出这般果敢的话。
看来是自己浅薄,尽信传言了。
“我不能以身份高低看待人,她毕竟是长辈,我受教几句也无妨。”见沈乔笙微侧头看他,他连忙抬手有礼道,
“当、当然,二妹妹今日解救,确实令我轻松许多,多谢妹妹。”
分明是平辈里的长兄,又是官员,在家却还是怕得罪人的样子,甚至要给二妹行礼,哪有这样的呢?
这人还真是符合她前世的印象。正直得发傻。
她转身正要劝说几句,从旁窸窣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及近,为首的小丫头不慎撞上她,撞得两人都踉跄站不稳。
沈参迅速反应,上前扶稳二人。
三五个小姑娘慌张地站在原地,面上纱巾掩着口鼻,手捧着白包裹,看方向要往院子的偏侧小门去。
“何事惊慌?”沈参询问。
丫头撞到沈乔笙,自知理亏也不敢隐瞒,犹豫一会儿才细声说:“是……院里的孙婶娘病死了,好几天才被发现,我们姨娘嫌晦气,让赶紧收拾遗物到外头烧尽。”
她还算是胆大的,这几个姑娘都是见过孙婶娘死相,听着就纷纷干呕啜泣起来。
沈乔笙心里轰然嗡鸣。
孙婶娘?
是她刚从前世醒来时,在秦雉苑端着碗杏仁酪耀武扬威的,孙婶娘?
那天见面,对方还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竟突然病死。
沈参也颇为震惊:“人什么时候走的?”
“敛尸的来看过,说是六七天前就死了,幸好在隆冬里,不然……”
丫头声音渐小,不愿继续往下说。
沈乔笙一推算,更觉恍惚。
那正是她复生还魂的日子。
孙婶娘离开秦雉苑后,当天就死了。
沈参眉头微皱,并没有打消疑虑,但瞧见丫头们面色都不好,他立断:“走吧,带我去,多一人帮你们收拾,关姨娘也不好怪罪。”
一改谦卑文弱,言语显出几分官员的正气。
沈乔笙知他打算去暗查,不免担忧出声:“表哥。”
沈参摇摇头递来眼神,她只能暂且保留后话,与他分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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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傍夜,窗扉寂静,雪已停了许久。
沈乔笙总觉孙婶娘的死似乎有异,蹊跷如麻纠缠心头,她厘不清,卸净妆,依在窗台边冥思。
忽而一只断线的纸鸢趁着天昏,悠悠转转从围墙外飞进来,挂在她窗前的秃树枝上。
她定睛细看:
这是雪茵安排的车马,已经到了。
“小丁!”她唤道。
那厢小丁快步进来,垂首应“在”,她立刻吩咐:“将人蒙上眼堵上嘴,随我绑过来。”
小丁做事牢靠,麻利地把繁芜从柴房扭送出来,塞进后门处其貌不扬的马车。
沈乔笙拢起散发编成一股,简单搭绕脖间,取来帷笠出发。
与车夫暗语几句,她三步并作两步登车,临走前不放心地探出头嘱咐:“我晚些回来,秦雉苑里你和简心照看,莫漏风声,尤其瞒着夫人。”
“姑娘放心。”小丁一并应下,目送车子远去夜色中,才四下观察,确保无人看见后,回府无声无息掩上门,好似没有来过。
为避人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