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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她同国师之女乃是幼时闺中密友,关系深厚,若是设法将信件传到上京,说不定她靠自己还能有一线生机。
岑明莺正思考着该如何开口,告诉唐墨写信到上京皇宫的计策,唐墨忽的看向她,转动着手中的步摇,
“姑娘可愿意亲自写封信,送往上京皇宫?”
看来不用想了。
岑明莺不再将手中的簪子攥得很紧,而是稍微松了些。她不避不让地回视着唐墨的眼睛,佯装出一副担惊受怕的神态。
“这、这怎么行,我同如今圣上甚至未曾拜见过……”
她话正说一半,唐墨握住了她捏着藤玉簪子的那只手,他手心里田蓝步摇冰冷的温度贴着岑明莺的手背,她一时间有些发愣。
“姑娘,若是你愿意,这步摇我便给你,只不过还得取你的另一个发簪一用。”
他指了指岑明莺双髻上别着的另一个银色发钗。
发钗被雕成牡丹花的样式,被寓意成国色天香之意,当时期宁朝的皇帝愿将此般称号赠予她,便也足以体现对于五公主的重视。
唐墨伸手碰了碰,发钗叮当作响,乱人心曲。
他拨动着尾翼的那颗银铃,口中念着,
“姑娘可愿意?”
唐墨面似温润如玉的佛子,内心却犹如一条毒蛇,时不时盯着她所露出的破绽,进行下一步掠夺。
“若是不愿,那便去死好了。”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甚至是笑着说的,表情就像在问她“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岑明莺被吓得有些颤栗,不过这也正中她下怀,省去了一大堆麻烦。
“我、我写。”
唐墨这回像是发自内心,一改之前笑面虎的模样,对她现出了一个可以信赖的表情。
“姑娘做得好。”
他像早有预料,从宽阔的袖摆中拿出了一个墨块和一支毛笔。
甚至还有一张宣纸。
他就地研墨,墨水浸在地上,晕出一片,犹如映在枯败之色中的一抹浓丽。
唐墨将毛笔递给岑明莺,顺带将宣纸往她那处挪了挪,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来,我看着你写。”
岑明莺在他取纸笔时看见他袖口中有淬寒银光闪过,像是一把利刃。
他极有可能现在就把她杀了,就算没有她,也会有许多个“国师之女”出现。
何况,她如今的身份并未坐实。
唐墨要她向宫里写信,一来,是让她利用她的身份,作为要挟中原的工具,让他们迫于人质性命,放逐唐家。
二来,也是为了测明她身份的真假。
若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便犹如敝履,令人弃之。
岑明莺略一思衬,捏着毛笔的上段,让它的笔尖蘸了些墨渍,在宣纸上写下:
致爹娘:
见信好。
前些日子出入风墨楼,没想竟出了些差错,是唐家的人带走了我,他们想让爹娘劝劝当权圣上,放过唐家,此般,我才能回来。
祝平安。
到了署名这里,岑明莺笔尖停顿了一番,随即写下了一个冠以国师府之姓,名却较为随意的名字。
——顾星。
在写了信件时,岑明莺心口掠过了许多内容,最终却还是被她隐了下去。
若是要写,便要直接。
唐墨看着她信里的内容,像是有些不满她的直截了当,不过胜在里面的话语同他想说的半斤八两,他倒是遵守诺言,将那田蓝步摇往地上一甩。
步摇落地,发出了叮咚的响声,晃过岑明莺的心神。
她三步并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