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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了盈盈暖意,让冰冷坚毅的颌线都随之柔软。
看似冷漠不经的脸,却一丝不苟地做着每一件事,认真到似乎除了他手下所忙,便再无杂物能入他耳目,哪怕风起云涌,天地颤动。这样他,迷了我的双眼,凛冽纯粹如绝壁孤松的认真男子,是这醉人秋色之中最美的景致。
只是,美到,让人觉得有点儿落寞呢……
“步杀——”
我轻轻唤他,他不曾应我,一如既往。
我跳下高石,走近,俯身与他平视,“有我能帮忙的么?”
“无需。”他错开目光,淡淡道。
我无聊至极,在他身旁打转,捡了几颗奇形怪状的石头,问他,“你看,像什么?”
“……”
我扔了石头,采了几束野菊递至他的面前,“好看么?”
“……”
我丢掉野菊,又去揪枯木上的蘑菇,弯了眉眼,“看我找到了什么?够炒一盘的了。”
“……”
这次的蘑菇没有丢掉,我捡了最大的那个,略带气恼地扔他。蘑菇迎面砸上他的额头,落下,噗通一声落进淘米水中。他呆怔片刻,伸手将米中的蘑菇捞出,丢掉。
我继续扔,他不躲闪,也不喝止。就这么任蘑菇砸在面门脖间,然后不厌其烦地捞起我丢进米中的蘑菇,反手扔掉。
我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掏完米起身,看到气呼呼盘坐在地的我,伸手将我拎起。我挣开他的手,又往地上一坐。他看看我,又看看满地的蘑菇,道,“蘑菇有毒,吃不得。”
我气得几乎要笑了,鼓着腮帮子嘟囔,“谁要吃那些蘑菇……”
他看了我片刻,垂眼,转身抬步。我一轱辘爬起来,扯住他的衣袖,“你又去哪儿?”
“捡柴,”他道,顿了顿,又道,“你先回灶房。”
“捡什么柴,直接把你丢火里烧了算了!你就是块儿木头!大木头!”
没骨气地依言往灶房走,我垂头丧气,边走边嘀咕。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子乌眸渐染的秋日融光,与唇角转瞬即逝的浅淡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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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我被浓烈的烟气呛的大咳不止 ,感觉上方之人低头,我忙咳道,“咳——你别动!不就生个火么!难不住我!”
说着,我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也顾不上满手烟灰是否将脸染的花乱,再次捧起竹管,往灶膛摞摞枯柴下那微弱的火星用力吹气。
一下,两下……点点火光在浓烟中泯灭,归于黯淡。我怏怏起身,小脸几乎皱成了包子,“又、又灭了。”
步杀盯着我的花脸瞧了片刻,侧目,淡淡道,“你无需做这些。”
“不要,”我撇嘴,“说了要做青鱼汤给你喝的!”
他睫毛轻动,俯身,捏了根枯枝,二指轻碰,便见一簇火苗蹿起。将点燃的枯枝扔进灶膛,他伸手来拿我手中的竹管,我忙护住。
他道,“我升火,你做汤。”
我一愣,热气腾地上脸。虽然相差甚远,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脑补,“我升火,你做汤”,“我洗碗,你煮饭”,“我赚钱,你顾家”……好日常,好温馨……
我捂着脸蹲下,眉目含笑,“嗯,那你就负责将火升起来,只负责将火升起来啊,我来看火煮汤。”
他接过竹管轻轻一吹,火势便长了起来。我忙加了一把干草稳住,边扇火边催他,“可以了,可以了,剩下我都要做!鱼是你刺的,火也是你升的,再让你做别的,这汤可就不能算是我做的了!”
他依言起身。我蹲在灶旁,努力保持着火势,手臂机械地执扇煽动,额上鼻尖的汗珠一滴滴往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