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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束袖,声音软弱的无力,“我……身、身子底、底子好,这点儿小病小伤,不、不碍事儿的,一会儿就好了……”
有人将我伸出的手塞回袍子,我挣扎着又伸出来,摸了小翠牌,鼻涕泪糊了满眼,“步杀,我不添麻烦的……真的……你、你可千万别又把我给丢了啊……”
“……”
浑浑噩噩,明明暗暗。朦胧中见步杀将一碗黑浓的药汁摆在我面前,我脑袋迷糊,手脚却有意识地捧住药碗,扬头就把药汁灌进嘴里。
好苦!好涩!好腥!
我小脸鼓胀,几乎皱成了包子。深吸一口气,又是鼻涕又是泪地继续灌。灌完了,干呕几声,捂着嘴巴难受。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啧,这般听话的病人,倒是少见。”
话落,一只手捏了颗梅子,递到我的面前。我抬眼,不认识的人,眉头一皱扭头就去寻步杀,钻到他身后攥住他的衣袖。那声音疑惑道,“咦,这药不苦么?”
我委屈地咧嘴,“苦!”
“来,梅子是甜的!”
我用力摇头,直往步杀身后躲,却眼巴巴地瞅着那梅子,“我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
那人瞬时黑了脸,步杀睫毛轻动,静了片刻,接过梅子,递到我唇边,我啊呜一口咬上,嘴巴里的苦味总算淡了些。昏昏沉沉,仰着脑袋傻乎乎地对他笑,“甜的。”
然后,上下眼皮一搭,又睡过去。
真正清醒却是在第二天早晨了。简陋的小屋,木床青帐,肩膀亦被包扎妥当。我惊了惊,慌乱唤着步杀,一骨碌爬起,扑腾下床,推开门就跑了出去。一眼看见静立院中的步杀,我才稳了心神。他望向我,目光落上我光·裸的脚丫,我忙将脚往裙下藏了藏,尴尬地笑笑,低头,“我、我以为,你又丢下我,走掉了……”
他目有沉光,上前,抱起我向屋内走。
我问他,“这是哪儿啊?”
他将我放在床上,“医馆。”
“我睡了很长时间么?”
“一日。”
他淡淡道,拾起床下的绣鞋,伸手去捧我的脚。我惊的缩回床铺,红了脸夺过他手中的鞋,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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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小村子上的医馆。出了村子,便是一片荒林。
未行几步,却见一个貌美女子慌不择路地撞到我们马下。她惊·喘未定,惶恐地呼喊,“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抬头,目光停在步杀脸上,明眸蓦然大睁,掩唇惊呼就往回跑,扭头就跑。十几个短打执刀的壮汉陆续跳出高密的草丛,一个贼眉鼠眼的粗衣男人叉腰直喘,“美、美人儿,跑、跑得还挺快!被我们寨、寨主看上那是你的造化!”
女子又是一声惊叫,再次跑向我和步杀,“救救我,求求你们!”
“嘿嘿,看你还往哪儿跑?弟兄们,给我上!”
这……难道是山匪抢压寨夫人的戏码?我正惊疑未定,步杀却已勒马转向,越过他们径直前行。
“哎,站住!”身后一声高喝,几人獵豺般蹿出,亮了明刀挡在我们马前。黑马受惊扬蹄,步杀反手缠缰,俯身顺了顺马鬣,稳定它的情绪。
“呦,这儿还有个大美人儿啊!刚才爷没瞧清,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啧啧啧,瞧这小脸儿媚的一掐一手水,呦呦呦,瞧着小嘴儿嘟的,小·骚·狐狸,这是勾着爷来咬一口呢!快快,捉了捉了,这个爷要留下来亲自享——”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了双眼胡乱摸上自己的嘴巴,却沾了满手鲜血。他脚侧,两片厚唇被齐根削掉,滚了一地血污。我胃中一阵翻腾,掩唇干呕。眼睛却突然被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