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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掉了媳妇的嫁资。
门前静悄悄的现出了两道人影,一人手里举着托盘,一人手里提着食盒,二人着装打扮都非常素净,有为婆母守孝的原因,也有本身确实没有家资打扮的原因。
崔家儿媳俱都往勤俭朴实上找,除了二儿媳略有薄产,大儿媳和小儿媳都只是镇上普通殷实人家的女儿。
公爹生病,作为儿媳是要替各自的丈夫往正院送孝心的,往常都是隔着门帘将吃食送进去,再由近身侍候的人来回传两句问候语,没有婆母和丈夫在的场合,公爹和儿媳都恪守着不单独相处的规矩。
崔闾的话透过门帘传进了两个儿媳耳中,二儿媳好些,大儿媳却是立刻红了眼眶,托食盒的手也些微跟着颤了下,唇抿的有些发白。
随着儿女逐渐长成,她忧思忧虑的确实是孩子们娶妻嫁人的妆资,公中自然是有定例的,可定例真的只够办事,装不了门面,她若想替儿子女儿寻些门楣高的,没有足够亮眼的财力支撑,那是成不了的。
崔家又不是真的破落户,明明有财力能为孩子们寻求更好的亲事,她实在不甘心往低一层里找,为此事,她不知道背地里哭过几回了,可公爹威严太重了,别说丈夫不敢提,便是婆婆在世的时候,也握不到公爹手里的金库钥匙。
比起婆母去逝时的真正伤心,公爹被气晕厥不醒时,她其实没有太真情实感的难过,若非意识到丈夫会因此受牵累被重罚,她甚至不会去菩萨面前替公爹祈福。
一瞬间,吴氏就觉得自己真是心地险恶,玷污了宗妇应备的德颜容工,于是,她双膝一软,便扶着门框滑跪在了地上,而旁边的二儿媳也跟着跪了下来。
门边上的响动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崔闾拍了下长子的胳膊,“去把人叫进来。”
两个儿媳一前一后的立在崔闾的榻前,崔元逸则接过食盒摆膳,都是些清补的滋养汤,那根用来给他吊命的宝参,被炮制后便与各种食材搭配炖煮,没有再被束之高阁的收藏起来。
崔闾知道身体的重要性,再有后续想要做的事,这让他迫切的想要调养好自己,便默许了这种往常可能被称为浪费的行为,领了儿子儿媳们的一片孝心。
吴氏和孙氏都局促不安的低着头,尤其孙氏,将来前想替丈夫求情的话练习了好几遍,然而当人真到了公爹面前后,却胆怯的抬不了头,想到刚刚听见的话,就又拿不准会不会因为丈夫的错处,而失了这难得的赏赐。
她手头是比大嫂和弟妹宽裕,可钱这东西谁也不嫌多啊!
崔闾能成为一府一族的掌事者,除了正支嫡脉的加持,其本身的才智是高于他周边所有人之上的,从前因为志向和眼界的限制,令他困囿于家宅族事等这一小方天地,并没有往外伸手的愿望和打算,可现在不同了,那梦里的十年他来来回回过了许久,说平添几十年的阅历和眼界都可以,那现实加注于身上的智计,就又比晕厥前不知强了多少。
只一眼,他就从两个儿媳妇的脸上看出了意思,显然,对于这笔突降的财物,二人心里是忐忑又期待的,所不同的是,二儿媳在求人还是求物上的内心是挣扎的。
崔元逸将写有吴氏和孙氏名字的册子分别递予两人,他之前没细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署名的怪异处。
一般分财赐物的,都会直接发给一家之主,也就是占据家庭主导地位的男性,可他手里的几本册子,抬头写的都是女子名讳,除了他媳妇和二弟媳妇的,剩下的三册分别是五弟媳妇和已经外嫁多年的两个妹妹,而里面的赏赐物,没有因为儿媳与外嫁女的区别进行区分,都一样的数量繁多且贵重。
想到他爹刚醒来那日,两位妹妹临走时被赐予东西时的惊吓表情,崔元逸忽然有些心疼两位妹妹了,想着等送东西上门时,千万得带着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