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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点点头,默不作声从他面前经过,往卫瑜然走去。
周枭稍微侧过身,临走前多看了眼,确认身上披上了披肩,方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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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淅沥,随后渐渐隐没在熹微晨光中。
卯时,出殡队伍赶来,大殓过后将周贯聿遗体安置在棺椁中,随后锣鼓声响,卫瑜然就这样跟在队伍身后,一路送夫君离去。
到了墓地,丧葬领队招呼人手处理挖掘,以往这些伙计喜欢一边挖一边闲聊爱嚼点舌根,议论主人家的私事。但这次,概因周统制的存在,只一个眼神便压得人不敢直视,更无人敢唏嘘乱嚼舌根。
昨天解元郎被周统制教训一事,领队略有耳闻,但具体事因无人得知,不少人猜测是不是解元郎得罪了周统制。
因着昨晚下雨的缘故,林间雾深露重,领队抬头望向对面两人,一个高大魁梧,将领之姿如林中苍劲挺拔的松树,远远便能感受到肃杀之气,清贵与威仪自周身流露出来。一个纤细柔弱,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弱柳扶风般,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摧折于山林之间,随亡夫而去。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远处雾蒙凄切,只天际有微光冒现,一左一右皆伤怀哀悼,然,两人衣袂相触间却莫名笼罩一股牵引拉扯之力。
下了葬,又作了祭祀仪式,周家的旁族宗亲很少,但基本上都来了,哭丧完后,周家小儿子的葬礼就这么结束。
众人散去,夫君离去的伤痛,似乎现在才翻涌出来。
卫瑜然随着大哥回到周府,刚迈过朱门,晕眩夹杂一股深切到难忍的悲痛,自天灵盖劈头盖脸袭来,没等丫鬟反应过来,就已晕厥过去。
只是晕厥过去那一刻,身体似乎被什么结实的东西搂住,野岭幽深肃穆般的气息笼罩下来。
“二少奶奶!”丫鬟绿樱在喊。
“她房间在哪?”五年不回家,弟媳的房间,他确实不清楚。
周枭将人拦腰抱起,抱起那刻,这姑娘竟连一个沙袋的重量都没有,男人蹙眉。
绿樱赶忙在前带路,忽然间想起:“二少奶奶从昨天到现在不曾吃过东西!”
周枭脚步一顿,“吩咐厨房做些弟媳爱吃的。”
绿樱慌忙点头,路上忙不迭让白梅去厨房准备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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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樱一路带去卫瑜然住的凝香阁,管家喊来的大夫不久到了,把了脉后,断言这段时间过于操劳,血气亏空厉害,加之伤神才导致晕厥,需要多加休息,否则命不久矣。
这话一出,绿樱便着急起来,“肯定是因为二少奶奶这段时间为二少爷的事伤心过度!”
秋闱第二场考试那天,二少奶奶天刚亮就带着人去庙里祈福上香,虔诚求魁星老爷保佑二少爷一定要考中解元。
当时她还打趣说:“二少奶奶怎么不祈福二少爷连中三元?来都来了,何不许个大愿望?”
“绿樱,你说得对,我应该求魁星老爷让我们家阿聿连中三元,成为大晋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谁知道,刚从庙里回来,就看到秋闱的主考官派人过来报丧,说是二少爷在考场中突发恶疾,御医看过也无力回天,说是气机不畅,心脉痹阻,诱发心痹,问她打算如何。
这样的晴天霹雳,她记得二少奶奶当时差点在大街上晕过去,然而她愣是硬撑着接过主考官的报丧,随后让人将二少爷的遗体接回来。
紧接着便是请人过来为二少爷遗体清殓,向宗亲旁族报丧,守灵等,二少奶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饮食更是混乱,不是没有胃口,就是匆匆吃两口对付。
肉眼可见的消瘦。
直到今天二少爷出殡下葬,二少奶奶才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老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