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俎,昭和公主的名号远不如他一个靠着歪门邪道爬上来的穷苦大臣。
分明来之前她便下了决心,也早就料到有此一遭。
但她并不曾想,徐淮止当真能心如止水,不动如山。
她在艺坊见过诸多男子,不为美色所动之人,是真是伪,她自能分辨。
徐淮止不是作伪,但也因此,才更令她屈辱。
她被迫下了这步棋,最终却什么都得不到,堂堂昭和公主,竟沦落至如此不堪的地步。
周芮抹去眼尾渗出的泪珠,不甘心道:“徐大人,如今朝中局势微妙,太子殿下乃是皇后嫡出,天家正统,你作为一朝之相,怎能冷眼旁观!”
屋内没有伺候的下人,徐淮止游刃有余的换上紫色官袍,衬得他眉眼出尘,气质温和。
情绪不再跌宕,他闻言,从容道:“殿下若是敢照照镜子,就会发现你脸上正刻着两个字。”
“什么?”
周芮蹙眉,不明白他这时候还在说什么字,她脸上怎会有字?
徐淮止轻嘲。
怎会没有?
分明大张旗鼓的刻着‘利用’二字。
还真是不加掩饰,是打算就凭借着这副皮囊,将他拿捏在手中?
“大人,发生何——”
木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听到动静的顺玉刚步履匆忙的冲进来,余光瞥见一抹白皙,担忧之色瞬息万变,最终噌的一下化为灰烬。
他面红耳赤的转身,嘴比脑子还快,“我什么都没看见!”
徐淮止额角青筋直跳,“出去!”
‘砰——’
顺玉低着头,比来时还要疾步如飞。
木门再次阖上,周芮穿好衣裳,趋步走至徐淮止身边。
馨香入鼻,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寸。
“徐淮止,若我求你呢?”
他侧头看去,并不为所动,冷眼劝道:“殿下,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臣身上,不若想想法子,如何从这场夺嫡之争中活下来。”
周芮长睫轻颤,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神色,哪怕心中翻涌,也不愿再多求他一字。
事已至此,既无法得他相助,徐淮止于她而言,便只是一个臣子。
仅此而已。
她一声轻嗤,随手抚过额前的碎发,明艳潋滟的看向他,“徐相能和本宫说说你不愿相助的缘由吗?”
“没有缘由。”
“好一个没有缘由!”
周芮冷笑一声,讨好献媚之色尽数褪去。
得此结果,权当赵家看走了眼,当她赌输了。
她并非不想找条活路,只是此路不通,她又何必硬撞南墙!
周芮抬手勾起滑落的纱衣,目不斜视的从徐淮止身旁走过,长裙坠地,墨发披散垂至腿弯,饶是徐淮止刻意避开不见,余光也依然无法忽视她薄纱之下,遮掩不住的殷红齿印。
木门打开,一丝暗淡的天光映来,她脚步未曾停留,嗓音是还未恢复的暗哑,“昨夜之事,本宫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身影逐渐走远,屋内氤氲的暖意消散,只留下女子身上浅淡的栀子香还未褪去。
徐淮止回过神后,捏着眉心。
这都是些什么糟心事。
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回身去拿今日上奏的折子。
越过纱帐,行至桌边。
拾起奏章正欲离开时,恰好从床边走过,余光不小心瞧见了凌乱的被褥,徐淮止蓦然顿住。
他静静的盯着床榻好半晌。
单薄的洁白褥子上本该一尘不染,可一夜过去,却多了一些猩红。
如血一般的红,红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