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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公主这是唱的哪一出?”
往日里他们这些百姓哪有机会面见皇家人,可如今这一段时日可好,不但能见,还几乎天天见。
“没听掌柜的方才说吗?殿下接下来一段时日都要在这儿住下了。估计是这位玩心大起,想要微服私访?
众说纷纭之时,一辆马车忽然在客栈外停下。
在遍地金子的京城,这样普通的马车并不会让人多想,是以从马车上下来那人打听的十分顺利,不多时便急匆匆的回到马车上,将方才听闻一字不落的禀报给了徐淮止。
事到如今,顺玉已然习惯他家大人听见殿下的消息便驻足的行为。
就像昨日从赵家回去的路上,那般颠簸,可殿下留下的甜酒,硬是没有从罐口漫出一滴来。
回府后,他不过是去如个厕,回来时桌上便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罐酒。
而另一罐……
他看见院中唯一的梅树底下,泥土似乎有被翻过的痕迹。
“她与赵家不合?”徐淮止看向顺玉。
顺玉嘴里发苦,殿下与赵家的事情他怎会清楚,“大人,属下觉着眼下局势,赵家与公主应当不会不合。”
便是天大的事,能有命重要?
此时本就飘摇,若是他们还自个儿闹出些事来,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他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想必大人也能想明白。
顺玉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徐淮止开口说离开,反而等到了不知何时走到掌柜跟前的周芮。
不知那二人说了什么,掌柜的脸色顿时为难起来,而反观他面前的周芮,同样神色不自然。
正当他好奇之时,又听他家大人道:“去看看。”
顺玉刚到二人跟前,就听见掌柜的道:“殿下,我们都是做的小本生意,您要的还是最好的上房,若是一文钱不收,不出三日,我这客栈就该拱手让人了。”
公主没有银子,此事说出去都够让人贻笑大方的了。
周芮似乎也知丢脸,“本宫知道,本宫不白住,银子之后会给你的。”
“殿下,我这儿庙小,实在是……”掌柜的叹息一声,拿着算盘的手无意的拨动着木珠子,眼神游离,着实为难。
周遭看戏的百姓众多,寂静无声之下,周芮低头看了看,可这一身素衣,哪来的琳琅环佩,连做抵之物都没有,她再留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笑话。
顺玉抓着袖子,犹豫着要不要用银两替周芮解围,可转念一想,他哪来的银子。
他没有,他家大人更没有,有心无力之下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芮从客栈离开。
周遭的百姓纷纷散开各做各事,可余光却始终留在从客栈中走出的少女身上。
今日过后,市井中有关昭和公主的传言定会再增添两笔,但那些都不是周芮如今最在意的。
少女抿着唇,目光从人群中一晃而过,经过一辆马车旁时,她察觉到帷裳掀开的一瞬间,那道清泠的目光准确的落到她身上。
可她并未回头,眸中的坚毅与屈辱交织汇集,最终落进徐淮止的眼里。
天色尚早,街道嘈杂,从前每每出行都有无数宫人簇拥的周芮,头一回自个儿走在街上,好在素衣并不惹眼,便是有过路人因着容色多瞧两眼,也不会引起太大波澜。
她步子缓慢,并未左顾右盼,仿若漫无目的,不知去向。
只用一根银簪挽起的长发风一吹,便散落几簇至耳畔,她抬手勾到耳后,露出半张未施粉黛的侧脸,眼下氤氲的青紫为她增添了几分憔悴。
一直在周芮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马车上,徐淮止静静聆听着派人去打探来的消息。
周芮之所以出现在客栈,是因着她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