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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踌躇了好一会才又开开口,“哥,我错了。”
即使是想要缓和关系,她也不该那么莽撞,不该那么不计后果,不该擅自替他做决定。
周良宴脸上没什么情绪,但目光始终牢牢锁住她,声音低沉,“什么错。”
一副公事公办,要她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个所以然来的样子。
沈舒言轻咬嘴唇,眼里泛着光,戚戚然望向面前的人,“哥......”
她声音很轻,呢喃出口的话,像在恳求,又像在撒娇。
周良宴站在沈舒言面前,微微垂着眼,“没有下次。”
沈舒言使劲点头,她再也不敢了。
太阳缓缓褪去落到半山腰,留下一片绚丽的残日,天空染上一层柔和的橙,微风轻轻拂过,减去不少燥热。
两人坐在一旁的藤椅上,一时无话。
沈舒言的目光又落到被风推得晃悠的秋千上,记忆也连带着被推得很远。
她是伴随着爱意和期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孩,从出生起便被父母的爱包围,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温暖的阳光下。
父亲书房的书架上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着几本以她的名字命名的书籍,事无巨细的记录着她的成长过程。
翻开几页,那些场景又鲜活的浮现在眼前,有她口齿不清的喊出妈妈爸爸后他们喜极而泣的瞬间、有她独自上幼儿园时的勇敢和躲在车里偷偷哭泣的爸爸,有她所有的美好的一切,她是这样长大的,承载着满满的爱意。
可奈何世事无常,沈舒言的童年时代结束于六岁——那年夏天,她失去了两位最亲的人。
被父亲的朋友接回家中时,她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活泼开朗,像几近枯萎的花朵。
周父和沈父在大学时便是好友,两人虽志向不同,但意外投缘,沈父喜爱研究留校做了教授,周父继承家业,出国继续深造。
当得知朋友的女儿被扔在福利院,他当即与妻子商量将那可怜孩子领回家里。
沈舒言来到周家,周父对她视如己出,出门应酬时总会说家里又多了一个牵挂的小公主,严瑾华更是早早的准备好迎接她的到来,装修漂亮的公主房,买各种样式的裙子挂满整个衣橱。
尽管在福利院的那段经历将她变得敏感不爱说话,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已经像爱亲生父母一样爱着将她带出福利院的养父母,她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越珍惜的东西对待时越是会小心翼翼。
记忆中有个小朋友因为饭量大又吵闹被送回福利院,所以她吃饭时总是吃的很少,在家中也时刻保持安静,常常一个人待在卧室或书房
周父因工作繁忙,鲜少在家,管束孩子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妻子身上。
沈舒言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严瑾华浑身透露着知性优雅,尽管在家中也画着精致的妆容,耳垂上的珍珠耳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明亮的光芒。
她怯生生的看过去,眼中含着的迷茫与无措,又带着点对母爱的希翼,她已经太久没感受到母爱。
可严母是个严厉强势的女人,对她更多的是强势的教导与鞭策。
就这样,对母爱渴望的伸出手又小心翼翼的缩回去垂在身侧。
周良宴时刻关注自己的妹妹。
看到沈舒言躲在房间看书,他就带着自己的功课陪在她身边,两人一起度过无数个白天到黑夜,尽管房间里常是沉默;她吃饭时吃得少,周良宴都看在眼里,他不多问,只说自己嘴馋,请求妹妹陪自己出去吃好吃的,两人吃的肚皮滚滚的然后散步回家;她常常望着庭院里的香樟树发呆,周良宴便恳请母亲,说那里光秃秃的,适合装上秋千。
周良宴补课的楼上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