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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皇后的亲妹妹,你若只是将人娶回来当摆设,那岂不是白白磋磨人家小姑娘的岁月。谢珩!”
谢朝之见谢珩嘴角仍旧是浑不在意的笑,便更气。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三岁便能背出诗经里的百篇诗词,还总跟在他身后喊哥哥。那时让他改口喊叔父,死活不肯。
却是在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喊了他一声叔父。
礼是有了,辈分是对了,情分却越发疏远了。
谢朝之不懂,怎能一夜之间变化如此大,那个原本顽皮的孩童,不知不觉中似与谁都隔了一座化不开的雪山。雪山冰封至此时年月,都不曾消融过。
被吼了一声,谢珩反倒是更不知死活起来:“叔父,侄儿的耳朵还没聋,小点声也听得见,您老人家还能省点力气。”
谢朝之被气得喉头一噎,拿出长辈的最后一招惯用话语:“......我今日就是多来这趟,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但万万不能给谢家生事。”
“叔父当然管不了那么多,连我爹懒得管我,叔父你也清楚。”谢珩平静地陈述事实:“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炝国,剩下的六十五天里,六十天不归家,于城中各个谢家铺子里视察理账。最终从指缝里挤出的五天,四天半都守着一堆账本闭门不见,剩下过年那夜里才出来与一大家子人吃顿团圆饭。整个大墘寻不到第二个如此忙活的人。”
说的时候他的眼底还带着嘲弄。等一说完,便瞬间黯淡下去,连嘴角都忍不住隐隐颤动。
闻言,谢朝之喉头又是一噎,却不是生气,而是心疼。
谢家无人不知谢珩与他爹二人父子不和。这大哥不在的日子里,谢朝之是又当叔父又当爹的,若不是被谢珩这么一提,他几乎都忘记自己还有个大哥。
况且,不单单是谢珩与父不和,谢朝之也一样与这大哥不和。
若是提别的他还能规劝两句,可说起这个满脑子只有生意的大忙人大哥,谢朝之也不愿多劝。
于是,这场叔侄间的品茗,也到此为止了。
谢朝之走之前还是耐不住心中诸多疑惑,在回廊一侧回头提醒谢珩一句:“我们是一家人,其实有何想法,都可告诉我。莫要擅自行动,宫中一切,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婚事绝非是皇后自己突然起意,背后应当有人在推波助澜。你说,这人会是谁?”说罢,谢朝之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谢珩眸子一颤,目送叔父离开的背影。等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后,他扫了一眼脚下密密麻麻的蚁群,正整齐地朝一个方向涌去。
良久,谢珩乌睫一抬微眯眼眸,曲指在掌心滑动,心道:“看样子叔父还是知道了那夜我在宫中的事。”
其实自谢珩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进宫后,皇太后便总是召见他,他也不知道原由。
曾几何时,谢珩也以为是皇太后喜欢他这个后生,毕竟太后的孙儿也是相仿年纪。后来多次召见后,他从太后的眼中看到了越发明显的......冷淡。
若起初只是冷淡,而之后便是带着淡淡的恨意。
从那之后,既要召见他,又不说话,太后只沉默地望着他一会儿,然后便独留他在落英宫中跪半盏茶。跪完已是夜深之时,再派马车送他出宫。
次次如此。
这已够奇怪。
加上这些年谢家一直被帝王处处针对,谢珩自然不敢展露锋芒。能护谢家最好的盔甲,不是一个惊才绝绝的谢家公子,而是......纨绔的谢家公子。
而说起那夜,正是一月前皇太后召他进宫。偶然间知道皇后要将江揽月许配给李世子,他也从叔父口中知道皇上有意将长公主许配给他。
两事叠加在一处,活像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