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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子挠。
什么时候咬的?
秋末的蚊子果然最毒。
徐柏樟把自己关在卧室,中药已经喝干,画面仍旧驱散不开。
于清溏偏斜着衣领,露出小片皮肤,有蚊虫叮咬的小包和三柳抓痕。红得招摇,好像在用力抬下巴,等着他咬上去。
用力地咬。
他不该看的,就好像当年,也不该看。
徐柏樟戴上耳机,沉浸在十一年前,只有他们的世界里。
“学长,腿照已经发给你了,现在放我鸽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学长,明天上午十点,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等你连线。”
当天工作结束,柳思妍专门在办公室等于清溏。她递来份文件,“再帮我参谋参谋,这次的行不行。”
对方递来的,是“法制生活”的栏目申请书。四年了,作废的方案书全摞在柳思妍办公室,有整整两大箱。
于清溏:“别太有压力,你应该比我清楚,不会那么容易通过。”
省台有专门的法制频道,不论是收视率还是观众的反响程度都不错。柳思妍想在总台专门创办一个类似栏目,有点异想天开。
哪怕随便换个栏目方案,都不至于在这四年间一次又一次申请,却一次又一次被打回来。
“放心,我知道的。都被拒绝一百次了,我还在乎这一百零一次?”柳思妍说:“就算又失败了,无非再等第一百零二次嘛。”
于清溏把文件收进牛皮袋里,“嗯,我回去好好研究,三天内答复你。”
“诶,等一下。”柳思妍围着他绕了两圈,跟看展览品似的,“奇怪,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于清溏解下领带,换上自己的外套,“为什么要变化?”
“你们刚结婚,不得没日没夜?”
“你想什么呢,最近少看点小漫画。”
柳思妍嘶了一声,“是不和谐还是没开始?”
于清溏没瞒着,恹恹的,“各睡各的房间,怎么开始。”
柳思妍跟吃了空气似的,吧唧两下,“好好的小情侣,干嘛分房睡?”
“他主动把面积最大、采光最好的房间留给我,我怎么办,还邀请他同睡吗?”
“也不是不行。”柳思妍小声嘟囔了句,“反正你们这样不对劲。”
刚认识三天就求婚,半个月顺利领证,一个月入住新房,再到现在同居一周,彼此处成了室友,哪一步都不符合常理。
他们平时浇花喂鱼、共进三餐。白天晨练、晚上遛弯,偶尔约在影音室看剧情片。
徐柏樟会在不忙时接送他上下班,周末会同逛超市,或是在闲暇的午后,并坐在沙发,各看各的书。
彼此没有分歧、从不争吵,生活安逸和谐。可处得太过和谐,反而显得没那么和谐了。
他们上次的亲密接触还是领证当天,在父母家的那次牵手。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是徐柏樟去日喀则当晚,那个恋恋不舍的拥抱。
徐柏樟很好,不论外形长相、学历收入、性格人品,就算在放在十几亿人口中,也是万里挑一的优质伴侣。这样的婚后生活是于清溏满意的,但又是不甘心的。
柳思妍说:“我觉得你俩还是不够了解,都挺收着的。”
“也许他就是这样的人。”
于清溏把那晚看电影,徐柏樟嫌他衣领暴露的事复述了一遍。
一个清心寡欲的中医,封建保守、无欲无求,符合徐柏樟的人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该强求。
柳思妍:“你先问问,万一他不是呢。再说了,夫夫生活也算婚姻必需品,他就算不接受或者不喜欢,也该事先跟你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