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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她迷迷糊糊的,小腹已经不疼了,缓缓睁开眼,猝不及防地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
昨天一大早起床赶飞机,白天忙碌一整天,以至于沈思柠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她立刻清醒了,意识到自己昨晚似乎是枕着他的胳膊过了夜,白皙的面容表情有几丝皲裂。
她怎么又枕他的胳膊了?
昨晚,他给她揉着小腹,她困得睡着了,难道睡着后她主动往他怀里钻的?
有过前几次的案例,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沈思柠懵懵地盯着他,清晰看见他长而密的睫毛,如鸦羽般。似是还在沉睡中,他闭着眼睛,没有察觉到她枕着他的胳膊。思索片刻,沈思柠做了决定,要在他醒来之前,把脑袋从他的胳膊上离开。
她屏住呼吸,盯着裴时礼的表情,轻手轻脚地仰起头,缓慢地把脑袋往旁边的枕头上移动。
就在这时,裴时礼的眼睫动了动,慢腾腾睁开眼,与沈思柠手足无措的眼神对上。
"我一"
沈思柠刚要解释,裴时礼忽然伸手将她的脑袋按了回来,拉了拉被子,不耐地哑声道:“安静点,睡觉。前两天他从澳洲飞回来,连轴转二十多个小时,昨天早上她订的六点的闹钟把他吵醒,他醒来后去了公司,中午的航班飞北城。好不容易昨晚睡了个好觉,裴时礼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头埋在她的肩窝继续睡。沈思柠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身体僵了僵,听到耳边他均匀的呼吸声后,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平复狂跳的心脏。像是内里腐烂的苹果,里面早已千疮百孔,却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亲密。
她和裴时礼,这是怎么了呢?
他的怀里很舒服,沈思柠愣了几秒,闭上眼睛,听他的话再睡个回笼觉。
什么都不要想。
再次醒来后,沈思柠睁开眼,裴时礼已经醒了,一只胳膊由着她枕,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听到动静,他侧眸朝她看了一眼。沈思柠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好在今天没什么事,她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漱。“昨晚,是你主动枕上来的。
突然,裴时礼的声音响起,嗓音带着点刚醒来的沙哑。
沈思柠一顿,看他在甩酸麻的胳膊,抿了抿唇,“不好意思,我睡姿不好,下次注意。”
说完,沈思柠拿起手机,“我去洗手间。”
“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关上,裴时礼看了眼被她枕了一整夜的胳膊,薄唇顿时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阴沉下来。裴时礼能感觉到沈思柠的变化,自从游轮那晚,她对他的态度变得疏离客气,如果换成往常,她一定会反驳,而不是什么也不说就接受但也仅是这样,她并没有完全不搭理他,就仿佛他们是两个不熟的人在一起生活。
总要有些必要的交流。
这和他最初的想法吻合,她是他的妻子,他会对她足够的好,而她不管对他态度疏离还是亲密,总归是要在他身边的。裴时礼没有放在心上,日子平静地过着,直到回到北城后的一个晚上,吃完饭后,沈思柠的手机响了。是温泽瑞的电话,她拿着手机去客厅,留他一个人在餐桌上
裴时礼放下筷子,瞥见她不知道在和电话里的人说什么,眼神柔和,嗓音含笑,听起来就很开心。
而在他面前,这么多天都没有一个笑脸。
男人俊美的脸顿时面无表情,无意识地抬手扯了扯衬衫扣子,解掉两颗,仿佛这样能让呼吸更顺畅。这边,温泽瑞给沈思柠打电话是要给她介绍案子,自从上次她接了赵媛的案子,温泽瑞身边只要有涉及离婚继承的案件,就会帮她联络,沈思柠感激地给他回了她送给温泽瑞一副油画,是温泽瑞很喜欢的一位画家的作品。
简单地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沈思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