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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翊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扶他。
楚召淮不耐疼,嗓音微微发紧,艰难扶着桌子倒吸凉气还在道:“……你父亲身边暗卫可以作证,不信你现在去问。”
姬翊眉头紧锁,居高临下注视他良久,用一种极其古怪的语调,轻飘飘道:“你当真是楚召江吗?”
楚召淮:“……”
淮啊江啊的,不、不都一样吗。
楚召淮心里发虚,沉声道:“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姬翊眼神还是不变,注视着他糊满水粉的脸,手轻轻一挥,对长随吩咐道:“打盆水来,泼他脸上。”
长随领命而去。
楚召淮手一蜷缩:“你……”
姬翊哼笑道:“楚召江目中无人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如果你真是本尊,就算断了条腿也得爬起来揍我,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解释自证。“
楚召淮仰头看着姬翊,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他突然点了点头,直起身挽了挽宽袖,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姬翊还在那哼哼:“你知道什么了?……啊!”
长随匆匆打水归来。
刚迈进门槛就听到“砰”的一声沉闷声响,惊得手中水盆落地,水洒了满地。
喜房长随皆目瞪口呆,一时半会竟然反应不过来。
直到姬翊一声暴怒:“楚、召、江——!”
偌大喜房里,楚召淮扶着桌子站着,一派沉稳冷静。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姬翊却不知何时整个人拍在地上,捂着腰腹疼得冷汗淋漓。
他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不可置信看着楚召淮,似乎太过震惊而无法组织语言,只喃喃重复着:“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楚召淮慢条斯理把宽袖放下,学着楚召江的做派,目中无人地道:“本小侯爷师从黄老将军,年幼时还猎过雪狼,神勇得很。昨日刚和璟王爷大婚,此等好日子本想以和为贵,没成想世子非得逼我动手,那便得罪了。”
姬翊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痴呆半晌后怒意爆发,咆哮道:“只有我爹能打我——来人!给我把他按住!今日不打得他跪地求饶本世子跟他姓!”
长随终于回神,也顾不得其他立刻上前要按住楚召淮。
璟王世子虽然不是姬恂亲生,但却是他兄长宁王唯一的血脉,宁王战死时姬翊年幼,又值朝中动乱,小世子遭遇数次刺杀,姬恂索性将人过继到自己名下。
姬翊自年少就打着璟王府的名号横行霸道,姬恂始终纵容,将人硬生生养成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更何况璟王爷出了名的护短,若是被他知道姬翊被打,恐怕不会让楚召淮好过。
楚召淮:“……”
怎么不打也不是,打也不是?
楚召淮方才动手并非蛮力,而是趁其不备瞅准穴位一击必杀,只是酸疼一会,甚至算不得伤。
他这点三脚猫功夫对付个绣花枕头绰绰有余,对上人高马大的长随护卫就全然不够看了。
眼看着长随就要气势汹汹冲上来,楚召淮故作冷静,沉声道:“我看谁敢动我?昨夜大婚合卺圆房,我已是王爷的人,本王妃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长随一怔。
姬恂的凶名太好用,哪怕不知真假众人也不敢擅动。
姬翊捂着腰艰难被人扶起来,乍一听到这话差点直接摔回去。
什、什么东西?
合卺,圆……
京中人规矩繁多,哪怕谈情说爱也讲究个花前月下、风花雪月,况且姬翊刚十六,就在毫无准备之下听到自己爹的床笫之事。
姬翊近乎歇斯底里地怒骂:“混账色胚!休要污蔑我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