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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送命。
江致微警醒:“我记住了。”
明德堂在是官方宅院,用于公务聚会,离县衙不远,门口有卫兵看守,所到举人唱名入内。
谢星珩名次低,最后入场。
有小厮引路,给谢星珩安排了东南角上的一桌入座。
统共八十二人中举,台下席面开十桌。
前面九桌,每桌八人。最后一桌十二人。
书生都清瘦,十二人挤一块儿也拧巴,胳膊压下边,捏个筷子都要撞到人。
谢星珩:“……”
都是举人,待遇相差也太大了。
他是末次,视线偏,要看场内情况,还得扭着半边身子回头看。
鹿鸣宴有谢师宴的别名,他又不能不看。
场内活动多,可能会被考官们点名。别提多难受了。
到时辰,铜锣一敲,书吏喊话,所有举人都起身离席,顺着坐次排队,从平台,上六级台阶到上面的大方台上,齐整整列方阵,行学生礼。
谢星珩位于末次,前面景象看不清,隐约看墙壁上挂了一副孔子像。
拜完后,主考官勉励数句,他们就再次落座。
乐起,舞来,大合唱。
跟昨天的聚会不同,今天的魁星舞只有五经房的魁首才能跳,总共五个人。
谢星珩十分想背过身坐,这样扭着脖子,他还要唱歌,筋扯着不舒服。
是露天席面,开场热闹一番,菜饭都凉了。
好在席面丰富,跟着在上菜,一盘盘的替换完,又是崭新的热乎菜。
谢星珩这就吃上了。
同桌书生都拘谨得很,早在点名的时候,就尬到了。再挤在一处,跟前几桌的人形成鲜明对比,一看就是差生,更是如坐针毡。
谢星珩招呼他们快点吃:“上桌是冷盘,撤就撤了,这桌再完整撤下,上官怎么看?”
能怎么看。
他们才没空看。
一桌人都在吃,他的行为就不奇怪。
否则就要直挺挺扭着脖子往后头看,累死他算了。
谢星珩如是想。
商行俭跟他同席,挨着坐,小声提醒他:“我
看别桌的人都捧着酒杯,没动筷子。”
谢星珩头也不抬:“他们不饿。”
主要是那些举人名次高,尤其是第一桌,来回点名,轮流作诗唱赋,站起是一杯酒,坐下又是一杯酒,同桌人还得陪饮,哪有空吃?
不像他们,坐在犄角旮旯里,排在第十桌,不吃菜,就要举杯,杯子都举了,不得陪一个?一场喝完,人都摊了。
满桌人迟疑,看第一桌的热闹持续半晌还没结束,他们傻坐着实在尬尴,也相继拿筷子吃上了。
谢星珩满意了。
这时,上头有人点他名。
“谢星珩。”
主考官孟培德点的名,书吏大声传,谢星珩一激灵。
这么快就轮到他了?
他飞快擦嘴,恭恭敬敬站起来,侧身对着高台,作揖后,等着发话。
场子大,每桌之间有一米五左右的空地。
跟考官们的席面隔着大方台,再往前才是考官们的酒桌。
孟培德眯眼,看不清。
叫人过来太直白,就让谢星珩作了首应景诗赋。
谢星珩张嘴就来。
并非是才情高,而是他嘴皮子利索。本就能说会道,组词连句再押韵。
鹿鸣宴看才华,又不那么看。
整体以轻松愉快为主,打油诗也是诗,博人一笑就算过关。
他都考最后一名了,不用对他期望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