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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纯粹感到丢脸,那就不必。人就一张脸,你的脸在你脸上。”
来喜受教。
两边不同路,夫夫俩先去东区,看自家的花灯,再往城区走。
他们在京城看过中秋灯会,那等盛况之下,小县城的灯会显得寒酸。
两人注意力不在看灯,而是相处的每时每刻。
江知与握着谢星珩的手,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温度。他想,做人总要放弃一些事的。
如果是为了小谢,他愿意留在家里,看好家,让小谢没有后顾之忧。
外界精彩,不如他的小家幸福安康。
谢星珩走在彩灯之间,侧目看灯影在江知与脸上映出不同色彩的游动色块。他想,做人总要有点责任心。
再难再险,天塌了总要有人扛着。他个头高,就由他来吧。
他只要活着,就不让小鱼经风雨。
同个县城,另一条街道上。徐诚一脸烦躁,在大小巷子里走,去找许行之看灯会。
走着走着,他听见了几声鸟叫。
冬天没有飞鸟。
徐诚怔了下,当做没有听见,继续走街串巷。
鸟叫声如影随形,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徐诚知道是林庚来了。
其他人不会这么好的耐心,也不会追着他跑。
徐诚不想见他。
他往闹市里走。
小鱼说了,现在局势紧张。
林庚身份敏感,必然不敢出现在大众眼前。
他挤进人潮,顺着人流的方向,被人推着走。
逆向走来一人,戴着赤白面具,站路上像水中石。经过他的人,自然让开。
他面具上随笔点画,勾出一道弯弯唇,笑得不怀好意。
躲不过。
徐诚转身,挤出人群,找个合适说话的暗巷。
林庚跟过来,摘了面具:“好大的脾气,不是说好了元宵见吗?”
他过来就往徐诚身前站。
人比徐诚高,面对面的很显压迫,徐诚顺手推他肩膀。心里有气,下手重。
林庚“嘶”一声,徐诚的手就僵住了。
他憋回了关心之语,手却被林庚抓住。
徐诚挣了两下,皱眉说道:“我相看好了亲事,你这样不合适。”
这话题跳跃,林庚怔住,眼神有一瞬冷厉,转而失笑,又是一副无害的流氓样。
你就是成亲了,我也照样来找你。”
徐诚眉头皱得更深:“我都成亲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林庚笑得很欠揍:“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他做什么,我来加入你们。你眼不瞎,看了我,还能看上他?”
不要脸。
不。
厚脸皮。
徐诚不跟他嘴上较量,他已有决意,当断则断。
林庚知道他性格,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说。
四目相对里,眼底情绪与暗色天光融为一体,难以看清。
林庚俯身,朝他靠近。
似想吻他,鼻尖挨碰时,触动心弦,林庚略一后退,徐诚也松开拳头。
林庚侧身,低头一靠,额头落在徐诚肩上。
“好累,让我靠会儿。”
徐诚没说话,仰头看天。眼睛一片水雾,朦胧了天色。
同一时辰,京都的黄公公府上。
江致宁跪在黄公公脚下,哭得眼肿声哑。
黄公公年老,今年已六十八岁,可以当江致宁爷爷的年纪。
他和其他太监一样,面白无须,年老皮皱,起了褶子。一双阴鸷三角眼,眼白多,眼黑少,面相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