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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到尾瑶持心只会撒丫子乱跑,她明明看上去如此不堪一击,自己却偏偏摸不到一根头发。
尤其方才她那个轻蔑的眼神,十足十地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鹫曲好久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架了,一心只想快点让对手去死。
瑶持心惊险地躲过一记暗器。
目前为止,除了刚才那发冷箭外,鹫曲还没有击中她一次。正因为觉得她无能,他潜意识里便认为压着她打理所当然,这场比试应该是轻松写意的,而如此持续地落空必然会让他愈发急躁。
愈发地,想要压制她。
——人在冲动恼怒时会失去理智,激将法不怕老套,就看你怎么用。
幸而有了上次向阳殿外的口角,大师姐发现他的对手明显比第一次更容易激怒了,整个人就是只暴躁的河豚。
随便丢个眼色就能使其怒不可遏。
他现在急着想在势头上占到上风,那么所用的术法必定会渐次趋于猛烈,不会再有所保留。
一个法阵堪堪落在瑶持心脚边,她差点陷进去,悬而又悬地将身体偏了小半寸,胆战心惊地避开。
还不够。
她心道,这还不算小白脸最厉害的招式。
记得那日瑶持心问奚临,要怎么胜过鹫曲时,师弟在分析了一干战术之后忽然问她。
——“师姐,你觉得自己所有术法之中,用得最好的是什么?”
她想了想:
——“我可能,御剑还算快?”
老爹曾言,打不过至少要会跑,因而她把逃生这项技能练得颇为纯熟,毕竟这也不需要太高的技巧。
瑶持心自觉她的御剑水平是唯一能和林朔相提比论的,尽管并非顶尖,但多少尚能拿出来见人。
否则仙门同道们也不会在她别无长处的时候,勉强称一句“扶摇大师姐”给她挽回点尊严。
师弟于是道:
——“好,那你就跑吧。能跑多久跑多久。”
毒液、毒瘴、暗器、阵法。
到现在她也差不多看明白了鹫曲的套路手段,周围的毒瘴是辅助,先用阵将人禁锢住,而后趁对方动弹不得之际祭上暗器。
又一个阵法企图去擒她衣裙的边角,瑶持心几乎是咬着牙在发力。
避毒珠虽能扛上一阵,但周遭空气里的毒渐次浓郁,简直都能闻到那股阴森森的潮味儿了,她哪怕再能跑,到底不能无休止地保持全盛状态。
鹫曲显然被她溜出了火气,放符阵的速度越来越狠也越来越快,发了狠地要抓住她。
那背后的法阵竟都露出了五指的形态,沿途不住朝前扣去。
毒雾对灵力的影响终于后知后觉地侵蚀到了四肢,瑶持心再要闪避已经迟了,甫一捕捉到她,小白脸便发疯似的一口气往上叠了五个阵,四面八方天罗地网地将她困在其中。
耳边传来他总算得手后的怒意与欢悦,“怎么,你们瑶光山的人就是不敢与对手正面交锋吗?”
说话间,鹫曲冲她撒了一把黑压压的暗器,小白脸这一出手恐怕倾尽家当,只想将她扎成刺猬。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瑶持心试了下确认这阵着实牢固,旋即一回头,在毒箭行将近身前,朝高高在上的丹修露了个笑。
那笑容堪称甜美,确有几分惊艳八荒的容色在其中。
一直以来被她有意藏着的右手徐徐摊开,瑶持心不紧不慢地挺直了腰背,当着他的面拍了拍自己。
鹫曲没看清她手上戴了什么,却已本能地感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妙。
他只当是厉害的术法,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便跑。
瞬间,他身形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