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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子上放着邓昀折的纸蝴蝶
他用的是她抄错的废琴谱,蝴蝶翅膀上跳动着铅笔勾画的音符。
大概是舒曼的曲子,应该很适合安眠静心。
但一
“我找你是想.....
是想做什么呢?
许沐子举着手机,被邓昀慢条斯理抛出来的几,个问题问得发怔
但她也是聪明的,努力压下心慌。超常发挥出这样一句回答:“....是想着,哦对了,之前你答应下次告诉我的事,都还和我没聊过。邓昀沉吟片刻“要今晚聊么?”
“嗯、
“在电话里?
许沐子没吭声了。
顿了几秒,邓昀才又间:“那你想怎么聊?
许沐子把手按在胸口,像要把乱掉的心脏声挡住那样,被引导着说出心里话:“那.....我们还是见面聊吧。“现在?
”对,就现在。
”我过去接你。
两家长辈都不在家,去一位叔叔家了
许沐子听家里阿姨说,长辈们这次聚会是不喝酒的会议局,要谈正经事。
她不知道长辈们到底要商量什么,只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车熟路地跑出家门,出门前还从柜子里揣走一瓶红酒,家里红酒很多,没人记得清数量
只要不动最上面那排最贵的,少几瓶爸妈是不会发现的。
邓昀在大门外等着接许沐子
外面再暖也是冬天,他只穿了件宽松的黑色棉短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皮肤在月光笼罩下白得过分邓昀看见许沐子鼓鼓囊囊的羽绒服,问:“带了什么?
“红酒。
“可以喝酒了?
许沐子想了想:“我觉得可以了,医生说饮食正常就好,一点点红酒应该不碍事。
许沐子跟着邓昀回家,依然是去了他卧室。
静谧的空间里氮氲着熟悉的番茄藤味道,房间主人应该是在晚上洗过澡,有一点点潮湿气息残留在空气里她心跳得好快,只能掩饰地掏出衣服里的那瓶红酒,问他是否有酒杯
因为梦里的片段,这种独处总令许沐子感到些心猿意马。
胸腔里像飘着氢气球,忽悠忽悠的
邓昀去拿过酒杯回来,抽走她手里的红酒瓶。就这样平平常常的举动,也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
她慌张地摇头,声音猛然抬高:“没有!
邓昀用开瓶器拔掉瓶塞:“不打算醒酒了,介意么?
”不、不介意。
许沐子根本品不出红酒好坏。
而且不止她品不出来,她爸妈也是一样的,品不出来
尽管他们附庸风雅地买了昂贵的酒柜,收藏了一些好年份的红酒,喝酒前也会举着酒杯摇一摇,再高谈阔论一番“这个酒味道怎么怎么样”的话,但没人真的懂,那基本只是暴发户想装高雅的虚荣心作祟,倒酒时,他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夜宵
她小声说:“不用了。
许沐子知道自己语气、声音,甚至表情,都明显不太对劲。
可邓昀竟然像耄无察觉
电话里那些模棱两可的问题,真的就算回答过了吗?见面后,他也没再追问过。
邓昀只在把酒杯递给许沐子时,问过她:“又失眠了?
许沐子过年前去理发店剪过头发,现在长度刚过锁骨处。
她向后拢了拢垂在耳朵两侧的头发,避开荒唐的梦境,说:“本来睡着了的,又醒了。
“你点名要听的故事,其实挺无聊的。
许沐子拿邓昀说过的话堵他:“成年人得说话算数吧?
邓昀提着高脚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