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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绕在他指间。
他俩不常打交道。
但从第一回见面起,就有视对方如敌的意思。
蒲栖明看不惯他那副放浪疯癫的作派,更厌他整日绕着桑褚玉打转。
他对这人亦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一使重剑的莽夫。
占了些师兄妹的便宜,便以为能与她更亲近。
只是虽有不满,二人却从未起过争执。
一是见面少。
二是不想她夹在中间难做,有意回避。
眼下两人却已将情绪积攒到了极点,眼见就要爆发。
桑褚玉慢吞吞起了身,在旁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俩。
她耐心等着,直到蒲栖明抬起剑,衡云子掌下运转的灵力更为汹涌。
用探灵石筑成的建筑很快便感受到了这澎湃的灵力,开始发出低弱的嗡鸣。
“栖明师兄,”桑褚玉忽一步上前,将茶杯扣在了重剑剑身上,“收剑。”
剑身歪斜,那杯子却停得稳稳当当。
茶杯挨着重剑,霎时间就化解了刚起的剑气。
蒲栖明瞬间回神,将重剑收入了芥子囊中。
桑褚玉则看向衡云子:“这天和间没什么好人,便有劳尊君了。”
天和间上下已算得是贼窝。
不光小厮,就连方才那些年轻郎君,也都是啖过人肉饮过人血的——那小厮只当她看不出,方才那些人身上的妖气,已万分浊臭可怖。
不知吃过多少人。
感受到探灵石的异动,又听得外面匆忙的脚步声,衡云子忽笑:“褚玉,这是要将乱子丢给我?”
桑褚玉开始回忆话本里被捉到找替身时的剧情,随后定定看着他:“此处仅你一人可信了。”
衡云子微顿:“当真?”
桑褚玉颔首:“千真万确。”
“知晓了。”衡云子轻笑,“待解决了乱子,再慢慢谈今日的事。”
闻言,桑褚玉拽了下蒲栖明,与他一道往外走。
出门时,恰好撞见意欲闯进门的小厮,他身后还跟了数十个侍卫,修为都不低。
小厮看见她,哪里还有方才的好模样,紧拧起眉。
但不等他发难,桑褚玉抬手就扇了他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你们便是这么做生意的?”桑褚玉冷视着他,“何处闯进来的贼人!将人全吓跑了不说,险要我性命!”
小厮被她打懵了,半晌没回过神。
听见这话,他登时反应过来,分神往里瞥了眼。
却见里头还站了一人。
他这才知道自己弄错人了,忙道歉:“实在是我们的不是,您且回去小坐一会儿,待解决了那贼人,小的再来亲自道歉。”
话落,又侧身让道。
等两人走了,小厮又恢复成恼怒模样,领着人直往房门里冲。
“大胆贼人,胆敢在天和间作乱,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衡云子站在房中间,手里拎了把剑。
那剑近乎透明,通体盘绕着莹白淡光,恰如月晖镀成。
“以往不常使这灵诀。”他抬手打量着那剑,“只是此处的茶水太难喝了,若耽误太久,只会影响我找人。”
他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听得其他人一脸茫然。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身后门倏地关紧了。
下一瞬,刺痛从脚下传来。
众人后知后觉地垂眸。
却见平整的地面突然拔生出尖利的剑刃,如他手中剑一般,镀着层银芒。
像是地狱刀山,无数细细密密的剑从地面长出。雨后春笋刺穿鞋底,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