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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注意到后难以压制的反应。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轻柔,还带了那么一丝丝的缱绻,他垂眸,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臣不会杀娘娘的。”
越襄深吸一口气,以忍住沈闫的手指在她手腕上揉过带来的疼痛。
似乎是揉开了,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微的痒意。
她在看着沈闫。
这是个封建王朝里自幼进宫的太监,是在宫里的最底层长起来的。
能到皇帝身边侍奉,又成为了最有权势的太监,他伺候人的手段肯定是不差的,在主子跟前,他也恰到好处的保持着奴才的模样。
可越襄却觉得,他自觉灵魂地位与旁人无异。也并不如何惧怕她这个太后。可以说他这样从容松弛又听话,仅仅是因为那能看见的一星半点的珍惜,而非来自她地位的压迫。
这个人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就有反骨。
他要是生活在现代,必定是个优秀耀眼的人。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做太监都做到这么高的地位的。
“你想过杀予。”
越襄手腕有点酸,想把手收回来,却被沈闫强势握着不能动,她抬眸,清凌凌的目光对上沈闫的眼睛,“杀了我,你就是宫里宫外的第一人。受命辅佐皇帝,内阁也不能将你怎么样。只要我死了,沈掌印才是真正的权势滔天一手遮天。”
“这就是娘娘不肯喝药的原因吗?”
沈闫轻轻笑了。
他让越襄将手收回去,却并不肯放她自由,他也跟着追上去,自然而然的将含着药香的手覆在越襄的手腕上,不许她逃走。
“臣不会杀娘娘的。臣也不会让任何人害娘娘的性命。”
越襄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热意,她需要努力一些才能摆脱这种昏沉的状态,但似乎弥漫的药香让她稍稍舒服了一些。
沈闫他没有否认她的话。没有否认他想过杀她,那就是想过的。
沈闫盯着越襄若有所思的模样,含笑道:“先帝临终前,分别将臣与娘娘叫进去单独说话。与臣交代一刻钟。与娘娘谈话两刻钟。娘娘所问,就是先帝与娘娘的谈话吗?”
“先帝是不是让娘娘找寻机会等待时机成熟杀了臣呢?”
前头的话还勉强能听,听见沈闫这话,旁边的折桂与鹊枝两个心里大惊失色,这岂是她们能听的?
当时的谈话,可是主子单独去的內帷,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可如今身为太后的贴身侍女,两个人不能躲,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越襄一脸茫然。
还有这回事?
她不知道啊。
小太后的记忆分毫不剩。她恶补之前的知识就生怕露馅,可是这件事是小太后单独经历的,折桂和鹊枝都未必知道内情,她就是想套话也无从套起,这不就露怯了?
她只能维持茫然与无辜的神色。实际上,也是真无辜。
此时此刻的越襄在沈闫眼中,就像是剥了壳的荔枝,鲜嫩可口。
他的心里微微松动,难道说,先帝不曾如此交代?
太医说,太后是劳累所致。这样昏昏沉沉的状态已经持续数日了,一点好转都没有,反而还更加的严重了。
太医院的太医不是无能之辈。他们没错,那就是太后有问题。
这宫里谁没有劳累过?累到极致累死的也不是没有。
但若能有时间休息,总是能恢复过来的。就看奴才们有没有这个命了。
主子自然是更不一样的。太后自幼娇养,进宫就这样严苛自己,自然是不适应的,可休息了这么久,便是不能好全,也不该持续严重。
还不肯好好喝药。
看来这问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