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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在昏昏沉沉的劳累上,是在药上。
沈闫深沉的目光落在床榻边案几上散发着药味的玉兰花。
沈闫将那盆玉兰花抱在身上,丝毫不在意枯枝败叶扫过他精致的衣袖,也不在意浓重的药味熏染了他的衣襟。
他起身,对越襄行礼,而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娘娘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这个,臣带走了。娘娘身边该换一盆新的玉兰。”
夜深了,纵然他不想走,也该叫她好好的休息。
以前这长乐宫于他而言似是禁地,万年都难得来一趟。
此时却深有预感,以后,他会常来的。
越襄听见那话怔然片刻,沈闫的手撤走,留下热意弥散,好似那一片肌肤得到了呼吸的允准,但也因此失去了暖热的根源。
是凉快了,也空寂了。
越襄听见一句娘娘好好休息,也看见沈闫转身走了。
她垂眸,盯着自己慢慢恢复白嫩的手腕,喃喃自语:“若是能活,谁不想好好的活着?”
她的声音太小,以为只有她自己知道,以为在跟前的折桂和鹊枝都是没有听见的。
却不曾知道,将要走出去的沈闫脚步一顿,回眸深深望了她一眼。
重重帷帐之中,她就那样坐着,似乎不是那么的舒服,小小的困在那里,就像个没有依靠的浮萍。
原谅他,沈闫微微冷笑,原谅他将尊贵无比出身清贵世家的太后比作无根的浮萍。
可怎么偏偏觉得他的感觉没错呢?
抱着一身药味的玉兰花出了长乐宫,沈闫拂开殷勤上来要替他接着玉兰花盆的小太监,他要自己抱着。
天上一轮明月,在两侧宫墙正中间悬挂分明。
沈闫冷眼瞧着,想起年少的时候第一次听见越氏嫡女的消息。
越家家主越蘅自幼聪慧异常因此最疼爱的小女儿,有人拿削弱太监权势的话逗弄越姑娘。
那尊贵的小姑娘当时说的是什么呢?
——读书人读书能活,种地人种地能活。天下人各司其职才是。深宫里伺候人的太监只管会伺候人就够了。要什么读书识字呢?
那时候她多大?九岁?还是十岁?
谁会对一个从未相识就瞧不起你的人生出好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