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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欲绝,在收敛慕昙花遗物、准备将其下葬之际,发现了这沓信笺。信笺多达百封,时间跨度长达七年,其中言辞暧昧,用词露骨,封封书信皆是萧燃趁着传道受业之便对学生的骚扰的铁证。萧燃,亏大家相信你,将孩子送进女学受你教导,谁曾想竟是羊入虎口,你枉为人师!”
“所以,吴捕快就仅凭这些信件,和慕老三的三言两语,便来此抓人了?”苏卿诺已将信件全部看完,微扬下巴,望向吴捕快,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
“这还不够?”吴捕快怒道,“信上字迹分明出自萧燃之手,尤其是最后一封,白纸黑字,让慕昙花于三月初三子时去太平巷寻他。慕昙花就是于三月初三子时在太平巷失踪的!”
“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擅仿笔迹者不在少数。”苏卿诺道,“先生擅长行楷,虽偶也行草书,但轻盈飘逸却内含锋芒,潇洒之余而不失风骨。这字迹充其量描摹其形,却没有半点先生风骨。这些字迹绝非出自先生之手。”
吴捕快蹙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我曾经的学生。”萧燃道,“这些信件确非出自萧某之手。”
“可惜吴某是个粗人,看不出你们这些文人的风骨。证据你们也看了,人该该走了。来人,拿下!”
“吴捕快,”萧燃道,“你为何如此着急将萧某抓去牢里?莫非想像之前那些‘白衣公子’一般,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又如何?”吴捕快冷笑一声,“只要能找回女儿,我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人!”
“愚蠢!”苏卿诺拍案怒斥道,“你为捕快多年,难道不知,早一刻找到真凶,你女儿便多一分生还的机会?你磋磨时间冤枉无辜之时,可曾想过,你的女儿可能正苦苦撑着一口气在等着你去救她?你对着无辜之人发泄自己的情绪、屈打成招之时,可曾想过你的女儿,也在那真正的月下公子手中遭受着更加惨烈的折磨?”
“你住口!”
吴捕快终于听不下去,大掌狠狠拍向竹桌,力道之大,震得竹桌上的茶具都晃动了起来。
萧燃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拉过苏卿诺,紧紧护在了身后。
可苏卿诺依然不依不饶:“吴捕快,恕我直言,你口口声声忧心女儿,却一天到晚胡乱抓人,此等行径当真与放任真凶逍遥法外无甚区别!”
“那你说我当如何?!”吴捕快终于崩溃,双目刺红,瞪着苏卿诺嘶吼道,“你以为我不懂越早找到幺娘,她就越平安?你以为我不知审讯那些人只是浪费时间?可是我能怎么办?”
“我敲了多少次登闻鼓,又挨了多少杀威棍,县令装聋作哑,州府拒而不见,我除了靠自己我能怎么办?可我就是个武夫啊,我不像你们读书人能一叶知秋,也不像那些名捕们明察秋毫,我就是个没脑子又没背景的武夫啊。我只有这一身蛮力和这衙门捕快握着的那点审讯权利,你告诉我,除了不断找线索抓人,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怎么办?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愤怒的嘶吼逐渐失控,化作了痛苦的哽咽声,吴捕快虎目盈泪,一个七尺硬汉,此刻如同破碎的玉山,在一众衙差面前,在这狭小小竹屋,从里到外,碎了一地。
“够了。”有衙差站出来,对苏卿诺道:“这位姑娘,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请你不要再说了。吴哥就算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堪,他至少是个合格的好父亲!”
“好父亲不能成为冤枉无辜的理由,至今为止也没能解决问题。”苏卿诺看着吴捕快,道,“吴捕快若真想找到女儿,不如将你这一身蛮力和你手头那点职位权利卖于我,我来帮你找到女儿,如何?”
“此话当真?”吴捕快猛地抬头,虎目虽氤氲,却难得亮得出奇,“你真能帮我找到幺娘?我凭什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