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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
此刻,他隐去脸上最后一丝不自然,瞟了一眼宋温陶。
宋温陶赤着脚站在殿中,环顾一圈周遭,如蒙大赦地舒了一口气。是了,这是十年前。不,不对,那十年噩梦一样的经历,不过纠缠着她的一场梦魇罢了。
“抱歉,我失态了。”宋温陶在劫后余生的欣喜中,分出一丝心神应对眼前的状况。
“殿下果真反复无常。”傅迟晏提笔写字,不冷不热地刺她一句,“出口的话半分也算不得数。”
将他奉为座上宾的那番话,明明才落地不久。
虽是在挖苦她,可许是殿内烛火大盛,他眸中也有亮光涌动。
宋温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她抬眸静静地看傅迟晏一会儿。
梦中的记忆越是深刻,她要与此人划清界限,割席而坐的决心就越是强烈。
宋温陶素来不喜纠缠,她做过决定的事,从不拖泥带水。
“郎君误会了。”宋温陶一敛眸,掩去涌动的情绪,她回身取下衣架上的大袖,行云流水的穿在身上,“我不过是……错认了而已。”
傅迟晏微微睁大眼。
错认?认成谁?
难道她如此待他,皆是因为,夜半朦胧时,将他视作别人的替代品?
傅迟晏盯住宋温陶微肿的唇,心道,真不该在察觉不对后,心软放过她。
半个时辰前,西厢内,宋温陶流了满脸的泪,在他掌下晕厥过去。
他花了许久平复心情。
宋温陶一双唇被她欺凌得红肿,脖颈上也有红色瘀痕。
这般逾矩,安乐宫定是呆不下去了。
傅迟晏本想一走了之,却被睡梦中的宋温陶抬手拉住衣袖。
她那般模样,和深夜颐指气使地对待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傅迟晏不由得心软,想来自己也已经将屈辱悉数奉还,便抱起昏迷不醒的宋温陶,将她送回寝殿。
而今石跖已有消息,他今夜便会走,去同他年少时的那位师兄,好好算一算旧时的帐。
安乐宫中的荒唐事,便在今夜,一笔勾销吧。
傅迟晏下定决心,却站在廊下的阴影处,看着睡梦中的公主,久久未动。
他也是自甘下贱,等了许久,等来她一句错认。
宋温陶理好衣襟,趿上高齿屐,褒衣博带,正座在木榻上的黑漆曲凭几前,抬眸看傅迟晏一眼,“郎君,夜闯本宫的寝殿,意欲何为?”
不知是不是烛火打在红帐上的缘故,宋温陶好似瞧见他的眼角,隐约浮动起不祥的红,转瞬即逝。
待她细看时,只瞧见那张好看的面容上,露出索然无味的寡淡神情。
傅迟晏余光瞥见,有人听到动静,向此处走来。
又开始了。他心底暗想。
“方才有歹人潜入殿中,我听到动静过来查探,并非有意冒犯。”傅迟晏在纸上写了一句自己都不信的话。
左右发生了何事,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这纸上所言,不过是一个给旁人看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歹人?”宋温陶眸中惊疑,“你可看清那人是何样貌?”
傅迟晏只当她仍在做戏,抬笔写,“未曾。殿下好好想想,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有什么仇家?”
比如他。
宋温陶眸色一变。
三年前母亲死时,凶匪的刀,本是冲着她砍来。
若说仇家,也只有那一帮人,与她有化不开的仇怨。
她心头突突地跳,咬牙强行稳住,冲傅迟晏摆摆手,“我知晓了,今晚,多亏郎君。”
傅迟晏看着她的样子,心头疑窦丛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