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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糊弄几个宫人,竟演得如此卖力。
他转身欲出,又停下脚步。
“前两日,殿下说愿为草民蹚路。”傅迟晏写下几句话,“殿下宫中那两箱南珠,是你我共同所得,草民本不该擅专。”
“但,如若我要用这南珠铺路,殿下可应允?”
“本就是你搏命得来,想换什么,你拿去换便是。”宋温陶道,“只是我有一桩无法释怀之事,希望郎君若有朝一日位极人臣,勿忘为我查明。”
宋温陶与他交代完,傅迟晏颔首离开,扶容带着两个宫人,忧心忡忡地进来。
“殿下,发生了何事?”扶容看到公主脖颈上的红痕,顿时秀眉横竖,“我瞧见傅家那厮才出去,他竟敢欺负殿下。”
宋温陶摇摇头,“不是他。另有其人。”
扶容露出狐疑神色。
“怕是……与三年前除夕夜那晚的事有关。”宋温陶看她一眼。
扶容的劝诫之词顿时卡在喉中。
三年前除夕夜那晚,先皇后——宋温陶的母亲陪她一同进城,赏灯驱傩试年庚,扶容等到华灯尽落,只等到小公主握着一张大凶的签文,浑身是血地回来。
十六岁的她抬起一双在夜色中,显得黑漆漆的眸子,对她轻声说:“母亲死了。”
那之后,小公主耽在寺庙佛堂中大半年,切断音书,不理红尘,直到在汾水边捡到个人,她花心思照料,慢慢见他好转之后,人气儿才一点一点回到她身上。
那之后,她重新给京中旧师故友写信,一如往常。
扶容却时常见她拿着数封书信铺满自己房内的素屏,而她小小的身躯则伏在素屏前的桌案上,专心致志地拿着毛笔蘸水,在桌案上写下一行行稍纵即逝的水字。
每写完一通,她总要剪下一块白布,写满蝇头小楷,再叠成细长条,封进两根薄薄的竹简之中。
扶容曾经看到她在素简上写下“永明十七年,新野定北军哗变案”“永明十八年,褚氏次子杀妻案”“永明十八年,清溪井十三女尸案”等等。
她将这些素简编成案卷,搁在箱笼里。除素简之外,她还有一些青红简。
青简上是她的珍视之人,红简上列着她认定的仇人的名字。
那十余根红简,曾被宋温陶做成风铃,就悬在她的窗边。
如今……扶容也知,那些凶简被她压在枕下的床褥里,日日伴着她入眠。
扶容一直知道,宋温陶活着的盼头,和回京的目的,都在那些竹简中。
“是谁?”扶容轻声问。
这时候,门外忽然晃过一个人影,身形瘦长,脚步踉跄。
“什么人!”两人的目光一同投向影子消失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