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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温陶眼前模糊,看到傅迟晏手执长刀,一步一步走进那供奉着牌位的祠堂。
石跖俯首最后一拜,端端正正地起身,将燃香插入香炉中。而后他转身,看着傅迟晏咧嘴笑,“师弟,你来了。”
他看一眼傅迟晏手中的刀,面上是不羁的笑脸,眸中却压着深沉的怒意,“怎么,你是要掀了这裴氏祠堂,搅得师父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我想给他老人家上柱香。”傅迟晏漆色瞳眸轻轻晃动,视线划过牌位上的名字,呼吸都变得浊重。
他走上前,却被石跖抬手挡住,“你,配吗?”
两人视线相接,气氛紧绷到极点。
“这话……”傅迟晏用刀背将他的手抵开,“何不问问你自己。”
石跖猝然发难,傅迟晏一个飞身,退出祠堂。
两人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过起招来,像两头凶手撕咬在一起,招招皆是杀招,处处皆为死手,斩断的草叶飘洒漫天,他们在亡师的牌位前,以命相搏。
宋温陶看着他在长戟下腾挪的身影,迷迷糊糊地想,这一幕,我也曾在梦中见过……
“宣威将军。”傅迟晏渐渐落于下风,他嘴唇苍白,唇角渗出鲜血,“如今怎么沦落到,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害人了。”
“国之蠹虫,死不足惜。”石跖道。
“时移事易,师兄的心性也变了。”傅迟晏举刀横于身前,抵抗着向他肩头压下的长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莫不是从……”
傅迟晏眸中眼角泛起可怖的红,和着苍白唇角下的蜿蜒血痕,显出几分妖异,“里通外族,害我性命那一天。”
石跖似是被他的话分了一下神,傅迟晏趁机弓腰扭身,一刀挥砍出去,划破他腰间的皮肉。
石跖后退,傅迟晏紧追上前,长刀直取石跖的咽喉。
石跖手中一弹,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重重地砸在傅迟晏的腰上,傅迟晏身形一晃,手上偏了半寸,刀刃擦过石跖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石跖一脚踹上他的腰腹,将他踢飞出去。
傅迟晏摔在荒草堆里,捂着腰间渗出的鲜血,半天爬不起来。
不远处有光芒闪过,傅迟晏瞳眸涣散,微微转动,看到宋温陶。
她怎么没走?
傅迟晏咽下一口鲜血,苍白颤抖的手指又握住刀。
石跖拖着长戟,一步一步走到傅迟晏面前,“三年前你没葬身汾水河中,算你命大。”
“今日,就在师父的牌位前,祭上你的人头。”
他高高地举起长戟,正要落下,却有一支冷箭,刁钻阴险地向他的眼珠袭来。
而他竟然心中大意,发现得太迟!
石跖侧首闪躲,千钧一发之间,那支箭擦着他的额心飞过,剜下一层皮肉。
“臭娘们,我杀了你!”
石跖话音未落,傅迟晏握住长刀,猝然发难。
薄刃如银月般划过,削下荒草枯黄的细尖,斩入他持戟的手腕,在他的血肉之躯上,破开一小簇血色喷泉。
石跖的长戟应声落地,他的右手鲜血淋漓,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迟晏,“你、你竟敢!”
“三年前师兄欺我毁我。”傅迟晏舔了舔苍白干裂的唇,长刀插入土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如今我不过悉数奉还。”
“有何不敢?”
傅迟晏眸中闪过兴奋疯狂的神色,不顾身上的伤势,一刀一刀地挥砍出去。
好似要将命赌在这场杀局中。
石跖右手被废,拿不起长戟,但身手仍在,与重伤的傅迟晏缠斗在一起。
他挥拳轰然砸下,傅迟晏竟然也不躲,长刀直取石跖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