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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宁擅长等待,但此时此刻不容许她保持平静。
晕眩减轻,她皱着眉揉了揉额头。
身子像在热泉里浸了数个时辰,头昏脑涨。
方才他拥着她亲吻缠绵,是梦吗。
姜颂宁酸软无力,靠在他肩上,才没有倒下。
此时几乎神志不清,见他没有推开,便一直倚靠着他。
调整呼吸,强迫自己理清思绪,姜颂宁咬了咬下唇,有些疑惑地偏过头去。
幅度极小,但两人近得呼吸可闻,这一点小动作也显得极为显眼。
姜颂宁不出意外又对上他的视线。
时下风气不同,丧偶的女人再找夫婿已不罕见。郡主县主行事随心,想养几个伶人也不会被人指摘。
但孟家显然不属此列。有着族中几位保守循旧的尊长,孟家家规严苛,行事风格如出一辙,十分看重名声。
姜颂宁在孟家久了,很了解他们的做派。
她没和薛亭洲做到那一步,但已然越线,不为孟家所容。
她在药物驱使下,有了这种举动,纾解过后便觉得不安,心跳又快了起来。
姜颂宁对男女情丨事一知半解,煎熬地等待片刻,忽然发觉除了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旁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僵硬地抬眼看他,完全不敢转头,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
薛亭洲衣衫齐整,只是把她半抱在怀中,慢慢平静下来罢了。
薛亭洲眼睫微垂,墨瞳映着她的脸庞,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孟夫人不会觉得,我会为情欲所迷,难以自制吧。”
姜颂宁耳中嗡地一响,脸颊红得能滴血。
她还以为有别的法子,没想过薛亭洲的办法就是等。
她能怎么说呢。
自己意乱情迷,缠着人帮忙,不清不楚地要他亲她,好不容易脑子清醒了,还给他带来了麻烦。虽然这种反应,对男子而言,是一桩小事。
薛亭洲不经意流露的一丝温柔,抚慰了她的焦躁。
她甚至还朦朦胧胧地觉得滋味不错。
面对薛亭洲坦荡的回答,姜颂宁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主动凑上来,容貌尚可的女人。
轻易勾起的欲念,也可以平平淡淡地消去。
适才她还在心底自欺欺人,想着他们各取所需。她样貌不差,薛亭洲又不会吃亏,帮帮她也没什么。
原来需要抚慰的,只有她。
在他眼里,她方才缠着他不放,又该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个,姜颂宁莫名有些难堪。
“夫人似乎有点失望?”薛亭洲抵着她下颌,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薛大人洁身自好,谁人不知?我能想些什么,难不成,还把你当成对我有所图谋的好色之徒。”
姜颂宁眼尾发痒,用指腹蹭了蹭,指尖湿润,才知道自己哭过,狐疑地捻了捻指腹。
与此同时,舌根发麻。
思及自己意乱情迷,头脑混沌,姜颂宁只能把这些归于药效。
薛亭洲坐怀不乱,还能把她折腾成这样?
没有别的经历可以比较,她额角钝痛,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薛亭洲没有将错就错地继续下去。
浑浑噩噩抬起头,看向薛亭洲,姜颂宁感觉这次真的完了。
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看来看去,使劲掐住手心,疼痛令她清醒些许,但收效甚微。
空虚酸软的感觉去而复返,愈演愈烈。
姜颂宁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很像要把他衣服扒干净的妖怪,自暴自弃地滚到床榻内侧,拉开被褥